赵三思依旧看着她,“那等事是什么事?”
“是……男人和女人合欢……”更多的,扬州美人却是解释不出来了,花容在一旁也听懂了,她动了动唇,可也不知如何开口。
殿内忽而就安静了下来,隔了片刻,赵三思才闭了闭眼,轻声问:“两个女子也能做那等事吗?”
扬州美人头低得更低了,声如蚊呐,“也……是能的。”
赵三思后退了一步,心底那层被迷雾遮掩的角落终于迷雾散尽了。
想娶贵妃的喜欢,原来是想让贵妃侍寝的喜欢。
那些依赖和信任,那些想念和靠近,是喜欢,是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喜欢。
“皇上……”花容被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吓了一跳,但也不敢对这不着一物的人放松警惕。
“嗯?”赵三思闻声,抬眸看了她一眼。
花容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又出声安慰道:“您不要怕。夫人总会有主意的。”
赵三思摇了摇头,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走到了扬州美人面前,扬州美人的眼泪一直没有干过,可这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模样,对压根就不懂怜香惜玉的赵三思来说,勾不起丁点的恻隐之心。“丞相和李公公还同你说了什么?”
扬州美人也不敢看她,更加不敢乱动,干巴巴的唇瓣动了许久才嗫嚅道:“丞相只说让奴婢好生伺候皇上,最好……最好能让皇上初次尝欢,就能明白这鱼|水之欢的妙处,到时皇上……同意选秀了,奴婢往后也定会是半个主子。李总管……他……也是如是说的,还……还说皇上夸奴婢……箫吹得好,让奴婢……放得开些,多弄些花样……”
听得一知半解的赵三思脸微微红了红,习惯性地板着脸清了清嗓子,“就这样?”
“就……就这些。”
赵三思要是还想不明白蔡隽和李忠贤打得什么主意,那她当真是傻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两人为了逼她选秀,竟然会背着她把人安排到床上来。
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赵三思一下明白的事情太多了,脑子里轰隆轰隆地有些难受,她看了还在垂泪的扬州美人一眼,想起了晚膳时同李忠贤的一番话来,说到底,今日这人遭此横祸,也是因她夸人箫耍得好。
然而,她的女子身份也不能泄漏出去。
扬州美人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丝毫不顾花容束在她脖子上的缎带,挣扎着从床上滚了下来,赤|身|裸|体地趴跪在赵三思面前,即使脸憋的通红了,依旧艰难道:“今日之事,奴婢……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奴婢也愿意留在宫中当牛做马伺候皇上,求皇上……求皇上饶奴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