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停下!”王樵吓得伸手去抓他手腕,可他根本拽不住他,反倒被他带得一个趔趄;他只得合身抱住喻余青的腰,把他死命地从溪水边往后拖开。“你干什么?你的手都被搓破了!”
“洗不干净……”他喃喃地道,“三哥,我的手脏死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都是血水……嵌在缝隙里头……”
王樵急道:“别瞎说,血水是因为你把自己的手洗破了!你别这样。阿青,你怎么了?”
他突然剧烈地挣动起来,王樵箍不住他:“你别碰我,我身上也好脏,……脏得我受不了了,三哥,你放开我,我想洗澡……”
王樵觉得喻余青看上去怪极了,眼神里透出些古怪又疯狂的情愫出来,不敢硬跟他抗,只好安抚道:“没事的,你一点也不脏,我们只是沾了点泥水。现在下着雨,你洗了不也是白饶?等一会儿,等一会雨停了,我们……我们一起洗,我帮你搓背,好不好?”
他们打小一起洗漱更衣早已习惯,但此时情意缠绵,又不比寻常;话说到后来,王樵只觉得耳根滚烫,舌苔发燥,强自收束心神,暗道不过是和从前一样。好在怀里人终于渐渐安分下来,被他分别握住手腕,不再往水里去使劲搓洗。细细的血水在皮肤表层凝做一滴,滑到王樵的指间,刺得他微微一痛。
“你怎么了,文方寄和你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头,“救不了贝先生,他受打击不小,也许会口不择言,你不和他计较就是了。”
喻余青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我自己出了毛病。三哥,”他喘息了一声,把头仰在王樵的肩上,“我杀了好多人……我搞不清自己怎么了,血腥味好像浸到骨头缝里去了,每晚从肚里往上泛得作呕。我不想杀他们的,可是……可是……”
王樵微微一动,道:“是钱塘薄家的事么?刚刚……汤前辈跟我说了。你怎么……怎么会上那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