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秋,为什么
突然横插一杠的女人直接接过还恍惚何瑞珍的交接棒,等何瑞珍反应回来打算制止已经没用,何依秋已然上台开始继续手术。
“疯了疯了疯了她知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外头有的大佬几近发狂,“这是在做手术不是在学校上课解剖大体,她知不知道这么做是要负责任的”
他不能接受何依秋把病患的生命当成儿戏,正准备进手术室把何依秋换下来一位比他资历还要更权威些满头花白的医学院士偏偏拦住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安安静静看下去。
此时手术台让的何依秋在接过表姐棒子后立刻掌控了手术台说话权,一边有条不紊安排其他人协助自己一边继续手中微操,不带任何情绪的双眸一眨不眨盯着悬挂上方的电子屏。
全程注视她的何瑞珍盯着她背影出神,就在上台的那一刻这位一直对医学对学术表现兴致缺缺没有不愿继承何家衣钵的表妹竟一下转换了气势
不会错的,这股熟悉的感觉何瑞珍只在小时看奶奶做手术时有看见过
老夫人今年已年过八十,早就不能再操刀。不过直到六十五岁以前老人家都坚守在医院的第一线将何家其他生意交给小辈,实在拿不起手术刀了她才转到幕后也不参与研究开发单纯的颐养天年。何瑞珍记得唯一看过奶奶的那场手术是因为等待救治的伤者是位才三、四十岁的年轻军官,军官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某位将军,年轻时跟奶奶还曾经在一个区共事关系颇深。
何家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后续人来继承何家的衣钵,哪怕何瑞珍足够优秀外界依然感慨不会有下一位何老夫人的存在了
手术顺利结束,何依秋让护士拍了拍患者肩膀叫对方睁开眼睛,在姑娘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电子屏中那截堵塞的血管顷刻畅通、血液再一次在她的心脏动脉里自由奔腾
“这是你的命。”何依秋看向双眼通红的姑娘,“既然被救下来了,就把别人活不成的份一起活下去吧。”
她脱下手套、帽子、口罩,轻微侧着头看着屏幕不知是透过电子屏想到什么。半响不带任何留恋转身,默默离开了手术室,连何瑞珍在后面的呼喊都没有理睬。
哧
透明的水柱从上而下浇灌到何依秋双手中,她一遍遍清醒着除了汗水干干净净的手掌,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执念得像是自己的双手原本就肮脏不堪。
何瑞珍要留下写手术报告,这是她可以透口气的机会。何依秋拉开休息室的窗口,从窗口眺望出去恰好能看到另外一幢实验楼区。她伸出手隔着遥远的空气与距离试图去抚摸它,这里的人不会知道自己在这幢楼底下埋了个什么样的炸弹。
窗外的风呼哧呼哧往休息室里灌,她好似感受不到脸颊上的头痛捧着冷掉的一次性水杯就这么靠在窗口边。
“噶咚”
熟悉的信息提醒带起裤兜里的手机震动,她掏出手机一看,一串来电未知显示的号码发来附带了串链接的短信。多么眼熟的套路啊,像极了性感荷官在线发牌、招收兼职200到500一天的骚扰短信。
然后下一秒她就点进了链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