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洁癖,但偏偏除了她以外。
奚盼把涮好的肉夹起来,蘸着油碟这么吃,幸福得都要升天了,男人看着她眯起了眼笑,挑眉问:“这么好吃?”
“对啊,我在国外都不能经常吃!火锅这么好吃哪个人不爱啊。”
哦,你。
奚盼见他没怎么动筷,问他怎么不吃,他竟然说不会。
“这个放进去只要8、9秒就可以捞了,对对对就这样啊……”
她内心感慨,堂堂大公司总裁竟然要她手把手教吃饭,离谱。
看他吃着,她笑问:“怎么样?没你想象的那么难吃吧?”
“嗯。”
他突然发觉,陪她做些自己原本不能接受的事情又怎样,只要她开心不就行了。
红灿灿的牛油在沸腾滚烫着,将味道各异的食材完全包容,又使它们各自呈现极致的美味。
火锅果然是冬天融化冰冷人心的好东西。
她难以想象,有天竟然会和顾远彻平心静气相对坐着吃火锅,那年去到国外,她就以为此生和他再无交集,切只停留在六年前的国。
有那么刻心里有个声音问自己:不是都说好不和他有私人交集了吗?现在在起吃饭算怎么回事?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的问题。挣扎纠结番最后只化为感慨:算了,肯定是今天她太饿了,太想吃火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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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食材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奚盼吃的全身热腾腾的,饱腹感很足。
顾远彻起身,“我去收拾吧,你进去休息。”
“这锅很油,你处理得来吗?”
他没说什么,就让她离开,“冰箱有酸奶,要喝吗?”
她点点头,打开冰箱,就看到里面摆放着两个黄桃罐头,怔愣间,他注意到她的目光,问:“你想吃罐头吗?”
“你……你怎么会做这个。”
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好奇了。
男人默了几秒,开口:“因为想念你。”
奚盼呆住,就听到他更低的声音:“只是我发觉怎么做都不是当初你给我的味道。”只有经过她手的,才是他最喜欢的。
奚盼垂眸,心里嘀咕,不都是黄桃罐头吗还能有什么不样。
说话间,门口响起门铃声。
两人疑惑地对视了眼,顾远彻就走去开门,奚盼慢慢跟了上去。
谁知门外站着个满脸着急忙慌的年男人,看到顾远彻就问:“这位先生,您刚才在楼下是不是看到我母亲了?!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出什么事了吗?”顾远彻问。
年男人身后的物业走上前,“顾先生是这样的,这位王先生的母亲失踪了,我们去查监控的时候发现老太太在家楼下见过你,还和你打了招呼,她有没有和你说她去哪里了?”
顾远彻眉头拧起,摇头,复述了番他们打招呼的话,奚盼忙说:“我看到她拿着垃圾应该是去倒垃圾了,外面的监控都查了吗?”
“都查过了,就看到老太太扔了垃圾,往小区外面走。偏偏巧门口的摄像头最近正在维修,没看到老人家往哪里拐。我们刚才联系了警方,现在还是没有消息。”
老太太的儿子王黑拍了下脑门,满眼通红,着急地快要抓狂:“都怪我今天和我老婆今天在路上堵车了迟回来,本来我都会让保姆看着她,今天保姆下班了,以为她不会到处乱跑的,我妈还得了老年痴呆……”
“王先生您也别着急,阿姨走的时候身上有没有挂身份牌,顾先生你们有留意到吗……”像这种得老年痴呆的老人般都会随身带个牌子,上面写着家人的联系方式,方便他人找到。
顾远彻看向奚盼,后者回忆了下,摇摇头:“我当时没有注意,但印象……她好像没有带。”
“哎这该怎么办啊……这大晚上的,我妈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多穿……”
眼看着王黑个大男人都要掉下来泪来,大家都阵揪心,隔壁对门的邻居走出来,也听到这件事,就说赶快去找,“在这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啊,现在去找,大家都去帮忙找找,老太太肯定不会走丢的。”
“对啊,大家分头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奚盼问:“你想想你母亲平时都喜欢去哪里啊?”
“她平时挺喜欢去附近几个老年健身的公园,我去看看……”
几人道了谢后,又往楼下赶去,奚盼心口坠坠的,很不安,顾远彻关了门,安抚她:“没事的,应该会找到的。”
“以前我外婆邻居家的老爷爷也是换了阿尔兹海默症,跟他讲话他都不知道你是谁,也差点走丢过次,找到的时候膝盖摔了跤,就坐在路边,手里拿着个干馒头。”阿尔兹海默症到后期,会让老人以及家人都非常痛苦。
奚盼往房间里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他:“我想去帮忙找找,可以吗?”
她也想尽自己的份绵薄之力。
男人没有吭声,而是走回客厅,她疑惑间就看到他把她外套和手套拿了过来,给她披上,“我陪你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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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到楼下王黑的家,他妻子留在家里作为照应,给各个亲戚打电话,找人帮忙,小区和派出所现在也派人出去找了,还有很多热心的邻居,得知奚盼他们也要帮忙,她感激不已:“谢谢你们这些好心人,太谢谢了!”
奚盼和顾远彻下楼,男人拿着手机打着电话,奚盼在旁边大致听着,知道他也在动用自己的人脉。
过了会儿顾远彻就联系到了市里交通大队的,在各大交通广播电台和络上发布寻人启事。
往小区外走着,冷冷的风呼啸而过,晚上的气温低到将近六度,老人家如果穿的太少,搞不好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