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时摇摇头:“命该如此,又能如何?萧家当时何等自信,说有太后的暗中支持,只要弩车在手,定能破城而入,实际呢?只是乌合之众罢了。”
“太后何等精明,连一道手写的懿旨都不肯给我们,又怎是真心实意的想和我们站在一处?陛下是她亲子,只要形势稍有不对,她就会立刻抛弃我等投奔陛下。”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陆唯时烦躁道:“眼下最紧要的,是想个法子走出去。”
“其实眼下就有一计,可以让公子绝处逢生。”
陆唯时抬眸。
“听他们说,赵公子因为被齐宥看重,也是被严令保护的人员。公子和赵公子年龄相仿,身形相似,您和他互换了衣衫,略微易容,自然摇身一变,成了赵王府属官赵昭。外头都是些粗人武将,根本就不认得赵公子,等您半路脱身后,再去寻萧侯爷。”
萧侯爷便是萧朗吟之父镇远侯,他如今盘踞在京城的关隘口,准备在赵王得位后在京郊防守,免得京畿周遭的军队起兵勤王,如今他大兵未起,只要和赵王回合,还有可乘之机。
陆唯时听完,下意识的开口道:“那他呢?”
“他?”心腹一怔,才意识到陆唯时在说谁,眼神瞬时凌厉,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烛火摇曳,陆唯时眉心一颤。
不得不承认,心腹的一番话在此时格外诱惑,只是……他真的能东山再起么?又怎么能在路上逃脱呢?还有赵王是否愿意,又如何和萧家人会合?
心腹看出了陆唯时的焦灼,开口道:“自然,这不是一个万全的机会,但公子只要出去,迈出了第一步,就能伺机而动,后发制人!若是被困林中,等待您的只能是死路!公子,如今是险中求生,您莫要犹豫啊!”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赵昭尽在掌控,此事几乎没有成本……
陆唯时闭上双眸,把脑海中浮现的夏夜桃花,旖旎情诗擦拂干净。
再睁开眼时,只余清冷绝然,他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心腹脸色顿凝。
赵昭捧着匣子,正站在门外,他是下定决心,准备和陆唯时一刀两断的。
只是已经下定决心抽离,却还是没能做到对他不管不顾,偶然间听到旁人说自己因为和齐宥交好,被外头追杀的人网开一面,又开始忍不住动了心思……
若是自己把官袍和腰牌交给他,能不能……让他躲过此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