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过了一天一夜,草庐内挣扎的动静也逐渐小了下去,白祈很心急,但夜歌挪都不曾挪开一步,守在门口像门神一般,不远处,狐狸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生怕她冲进去。
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无比漫长,尤其在应龙不再开口说话后,草庐里任何轻微的声响都能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
手心里竟然全是汗,白祈在心里轻叹,忽然,狐狸缓缓开口,哑着嗓子,“时候到了,你进去罢。”
其实就在她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白祈已经到了草庐内。
就三步路的事情...你有必要破开虚空过去吗...
千瞳靠在大白怀里,对着空出来的一处轻轻拍了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嘴巴含糊道:“黑心肝,过来睡觉...”
草庐内,翻到的桌椅,狼藉的床榻,地上蜷着的人身边暗沉的血迹斑驳。
白祈想快步走过去,可刚一挪动步子,却又犹豫了。
晃晃脑袋,将那些不好的想法甩开,俯下身来,轻轻拨开墨离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白祈抿着唇,将她抱在怀里。
轻得就像一只燕子。
将墨离重新抱回床榻上,又替她理了半晌衣衫和被褥,床榻挨着墙,墙上一扇窗,清晨淡薄的日光照射进来,又落在她身上,恬静安然。
白祈捉着她冰凉的手摸了许久,也依旧暖不热。
想了想,还是将小贼的衣衫褪下来一些,送她的坠子,依旧好好的挂在脖颈上,白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以作表扬。
可接着往下褪,那处可怖的伤口又重新呈现在眼前。
纵然千瞳已经小心翼翼的将它缝好了,可那道口子却依旧是像蜈蚣似的爬在她的胸口上,身上其他地方也因着她那般剧烈挣扎,近乎没有一块好的了。
白祈鼻尖微微泛酸,抚着她的脸,轻声低喃,“你这人,怎地那般傻。”
“你就不曾想想我,若是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这偷人心的小贼,真是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