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衣人习剑,一般来说很少管庄内事务,薛斌虽然不成器,但家中没有女眷,故而一直担着庄内大小一应事务,也算是给老子尽孝道。
他最近心情实在不怎么好,大半夜被门房敲醒,脾气大得出气:“什么?哪里来的打秋风的,打出去便是了!”
门房心想那模样,可真不像是打秋风的:“二少爷,来人说他叫左红聿,前两日……”
薛斌瞬间就清醒了:“什么!你说他叫什么?”
门房愣愣:“左红聿啊!”左?!不会是那个左吧!
这特么不是碰瓷,合着这是世仇啊!门房自觉想通了其中关窍,见自家少爷囫囵穿了外衣提着剑就往外走,心想这事儿肯定要告诉老爷。
他见二少爷消失在夜色中,立刻往剑阁求见去了。
中原一点红的伤实在太重了,他的内力同样被废,身上受了十六处深浅不一的剑伤,最深的深可见骨,最浅的也流了许多血,他能撑到此刻,已是堪称奇迹。
在路上,他终究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楚留香这才给他处理伤口点穴止血,此时呼吸虽然微弱,但并不断断续续。
胡铁花看了都佩服对方是条汉子:“这下手也太重了,倘要杀人一剑便是,如此这般折磨,也不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话说红聿,这小子谁啊?”
谭昭刚要回答,薛家庄的门就开了,他定睛一看,乐了:“哟,这不是薛二少爷,这大半夜的亲自出来迎接,可折煞我了!”
薛斌刚被父亲罚了一顿,这会儿见到罪魁祸首焉能不气,他倒也不拔剑,只执剑站在门口:“大半夜上门,也配我亲自出来迎接,此番前来,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朋友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想请……”他话还未说完,薛斌就听到后面父亲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他一转头,父亲已经离开,而门房朝着他龇牙咧嘴,气得薛斌恨不得一剑上去结果了这没眼色的小子。
薛衣人虽然只是微微露面,但已是很大的面子了,薛家庄家大业大,庄内自然有聘有大夫,老大夫很快过来瞧病,一通忙乱后,中原一点红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但即便平稳,也是虚弱的平稳。
“这位公子受伤太重,内力被废且体内剑气肆意,老夫已经竭尽所能,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他自己了。”
意思就是能不能活,听天由命。
薛斌此人,孬种归孬种,坏却坏不到那里去,他对左红聿有看法,对江湖赫赫有名的楚香帅和胡铁花却很是友好,谭昭从中原一点红的病房里出来就看到薛斌在款待两位好友。
胡铁花这人大喇喇惯了,此刻竟也十分克制,等薛斌实在困倦离开,他才放松下来。
“哎呀,我老胡果然过不了这世家的生活,忒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