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平没应,只是把碗筷都放下,然后说:“殿下明日还要早起,早些回去睡罢。”
我们原本是面对面坐着的,中间隔着一个炉子和一个烧得正沸的锅,我便端着碗筷挪到他身边去,边咬着筷子边问他话。
之所以咬着筷子,是因为这样子我说话也说得不大清楚,若是一不小心说了什么话惹他生气,还有一点含糊的余地能圆回来:“你是不是不高兴?”
“不是。”
如果宋清平某一日跟我说他得走了,我也不高兴,就好像自己费尽心思用好木头雕了很久的一只兔子突然成精跑了。
从前宋清平落水时,我说过去的十几年我都没想过宋清平会死,他大概也没想过某日里我会走。
“我又不是不回来,顶多几年我也就回来了。”
“几年?”
我很没底气的说:“大概一两年?”
宋清平又道:“我没生气,我是在替殿下想事情。殿下具体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