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茶茶木已冲到最近处,却还是伸手够不到两人,眼见那人就要踩踏过去,千钧一发之际,那人被身后之人一把拎起,扔到一侧。
另一个拥挤踩踏之人,也被身后之人扔了出去。
街道上号角声响起,是官兵用的军号。
混乱的人群这才纷纷停下。
等停下,才见街道两旁不知何时都已被一身戎装,骑着马的官兵封锁。
“是官……官兵……”
渭城是有守军的,茶茶木心头从未如此庆幸过,若是再晚来一步,白苏墨那里,茶茶木心中后怕。望向骑着白色骏马,穿着一身戎装的守军头目,茶茶木投去感激目光。
“少将军。”正好有士兵唤了声。
被换作“少将军”的人骑马回头,正好和茶茶木四目相视。
“……”
“……”
两人眼中皆是一愣,且都是难以形容的异色。
茶茶木诧异:“褚逢程。”
褚逢程也惊讶:“托木善?”
方才动乱过去,白苏墨护着陆赐敏,两人都算安稳。
她亦看到是渭城守军前来,心底这口气才似长长松下。
只是茶茶木这等语气唤一个人的名字,甚是少见,且这个名字还是“褚逢程”,而更为罕见的,便是褚逢程竟唤的茶茶木一声“托木善”……
那两人都僵持在一处,忘了顾忌周遭。
一个副将上前去扶白苏墨和陆赐敏,白苏墨道了声谢。
那副将却看清了白苏墨的模样,顿时向后一步,低头拱手道:“白……白小姐……”
他是少将军身边的副将,早前随遂褚将军和少将军回京时在国公府见过白苏墨。
茶茶木和褚逢程闻声转头。
便正好都与白苏墨照面。
褚逢程看了看她,脸上诧异更重:“白苏墨?”
白苏墨奈何笑笑。
心底叹道,真是意外相逢啊。
(第二更一言难尽……)
客栈门口风波总算以褚逢程的出场结束。
茶茶木也好,白苏墨同陆赐敏也好,甚至早前被打成重伤的那个巴尔人也好,也都妥善安置在守城府中。
褚逢程还请了大夫给那个受伤巴尔人诊治,也下令不让旁人骚扰,等查清楚身份后,若是普通巴尔人,便让士兵护送他安稳出城。
褚将军暂离,褚逢程便是朝阳郡附近驻军的主帅,拥有对周遭城守的调配权。
渭城城守吓得赶紧应声。
褚少将军巡城,当巧不巧发生这样的骚乱,渭城城守吓得心惊胆战。
现如今,两国边境剑拔弩张,民情愤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是没想到褚逢程会如此秉公。
倒显得,稍许有些袒护巴尔人。
这些话渭城城守自然不敢开口,但心中难免腹诽。
等出了厅中,跟班赶紧迎上来,悄声道:“褚少将军是要放了那巴尔人?”
渭城城守瞪他:“褚少将军如何做,自然有褚少将军的道理,要你来管!”
那跟班忙不迭应声:“是是是……只是大人,当街打人的那个巴尔人也要放吗?还有那个同巴尔人在一处的那姑娘……”
渭城城守一巴掌糊他脸上:“糊涂!你没听见褚少将军都恭敬称那姑娘一声白小姐,连褚少将军都说那孩子真是潍城城守陆敏知家的女儿,难不成还有假!是你清楚,还是褚少将军清楚!”
跟班傻眼儿。
渭城城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叹道:“你这猪脑子,你想想,此事不提就罢,若真要提起,你我管辖之下的渭城,竟险些将朝中高官家眷和陆城守的女儿给打了,这事儿是褚少将军能兜得住,还是你我二人能兜得住的!”
跟班茅塞顿开。
渭城城守悄声道:“既然此事褚少将军接管,便一切任凭褚少将军做主,你我老实听着,让做什么照做,别出篓子便是。”
跟班一个劲儿点头。
渭城城守走了两步,又驻足,朝那跟班道:“仔细了说话去,你哪只耳朵听到那人(茶茶木)说他自己是巴尔人?汉语说得如此流利,又同褚少将军熟识,要真是巴尔人……”渭城城守点到为止,甩了甩衣袖,朝那根本道:“我跟你说,这话要是胡乱传了出去,便是给褚少将军抹黑,你给我记清楚了,除了那躺在病榻上,还不知是不是巴尔平民的人之外,这里没有一个巴尔人,听懂了?!”
跟班头都点碎了。
渭城城守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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