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虽是第一次尝,却也七七八八了解为何爷爷每到谢爷爷这里来, 都要大包小包搬走人家许多野菜, 但她在府中吃起来却觉普通。
原来这厨子不同, 做出来的味道也全然不同。
这里的野菜简直被游嫂做成了珍馐佳肴。
白苏墨大饱口福。
这一晌午,白苏墨委实吃了不少。
国公爷盯着她,见她是准备乘第二碗的,最终还是忍住了。
国公爷瞄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谢老爷子却笑:“看到没, 爷孙俩就输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再是喜欢也不会多食。”
国公爷低眉笑笑。
白苏墨也笑:“谢爷爷的菜种得好,游嫂的菜也烧得好,这才是在谢爷爷这里吃的第一顿饭呢, 若是便多食,那日日如此,等这十天半月一过,回京的时候还不知得胖上几圈呢?许是连樱桃都不认识我了。”
童童睁圆了眼睛, 问道:“樱桃是谁?”
白苏墨应道:“樱桃是我养的猫,眼睛似是一双绿宝石一般, 又懒又胖。”
童童瘪嘴:“哪有人会叫自己的猫做樱桃的?猫又不爱吃樱桃……”
白苏墨便笑:“因为它刚到我苑里, 宝澶让我给它取名字, 我正在吃樱桃, 便唤它做樱桃了。”身后伺候的流知也忍俊,继而忍不住点头。
是这般的,宝澶抱着樱桃,问取什么名字好,小姐便想也没想就脱口“樱桃”两个字,樱桃的名字便是这般定下来的。
谢楠和谢老爷子也笑。
童童却道:“那幸好你没吃红烧肉或梅菜扣肉,要不它便要被称作“红烧肉”或“梅菜扣肉”了。”
孩子的思维自是与成人不同,白苏墨直接愣在一处。
国公爷难得笑开了怀。
谢楠则是朝童童道:“这么说,还是樱桃这个名字不错是不是?”
童童飞快点头。
白苏墨赶紧低头喝汤,这桌上的梅菜扣肉都不怎么敢吃了,总觉得像在吃樱桃似的。
谢老爷子便朝国公爷悄声道:“你就赶紧抱玄孙子吧,养在身边,等会说话了,日日都是这样的。”
国公爷鲜有得没有睨上谢老爷子几眼。
看着老谢同童童一道相处,国公爷要说不心动,不羡慕,这才是假的。
他也恨不得有个小不点儿,终日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唤着太爷爷,他就教他念书,写字,骑射,兵法……所有他会的,都通通教给他,便是他想摘月亮,他也能搭了梯子去……
他想起苏墨小时候被梅老太太抱走,等他接回京中时,已经五六岁,还有些怕他,如何都有些疏远,后来才慢慢亲厚起来……
若是他的曾外孙,他一定要让他/她自幼便同自己亲厚。
这顿饭,没人知晓国公爷心思。
国公爷心中也似前所未有的蛊惑。
……
总归,这顿饭吃得极其轻松惬意。
午饭后,谢楠带了童童去午睡。
童童一惯有午睡习惯,谢楠难得在,童童腻着谢楠,谢楠便也多寻些时候陪童童。
国公爷午间小寐的习惯,几十年一直都不曾变过。
午饭后,就只有白苏墨陪着谢老爷子一道散步,消食。
自白苏墨回京起,谢爷爷便是府中常客。
白苏墨自幼便也同谢老爷子亲近。
那时候起,若是谢老爷子在国公府中用饭,国公爷去午睡了,就是白苏墨同谢老爷子一道在府中散步消食,谢老爷子的习惯也是一直没变过。
由得亲近,中秋宫宴的时候,白苏墨才会特意寻了谢老爷子说起钱誉的事。
也由得亲近,谢老爷子才会时时处处都照看着钱誉,也在国公爷耳边吹风。
亦如当下,白苏墨同他一道,在府中散步消食,谢老爷子才笑容可掬道:“媚媚,骑射大会上谢爷爷都看过了,钱誉是个好孩子,光是冲他最后救许金祥那混子的一出,便知他人品好。谢爷爷是看出来了,这钱誉不仅人品好,还心思沉稳,精通骑射,却行事低调,有谋有略,你爷爷心中怕是喜欢得不得了……”
谢老爷子忍俊不禁。
白苏墨是没想到谢爷爷会忽然提起钱誉。
早前中秋宫宴时,谢爷爷说是受了爷爷的邀请来京看骑射大会的,她便猜出了爷爷的用意,怕是借着让谢爷爷看骑射大会的幌子来看钱誉的,她才求了谢爷爷帮忙。
其实当时想得便也简单,有谢爷爷帮忙着,勿让爷爷为难钱誉,再有便是,探探爷爷对钱誉的意思……
只是都没想到钱誉后来在骑射大会上的表现反倒抢眼,再加上最后扑救的一幕,其实不少人心中都对钱誉生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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