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前不久我终于知道了你们是怎么探知消息的。”王守英眼神亮的可怕,沾了酒液的鲜红唇色在暖光之下更显几分骇人,“你们做的很高明,训练蛇虫鼠蚁来探知这些东西,还有你们元家人独有的训练人的法子,都让你们无往不利。可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就会有软肋,无论再怎样的铁血手段和法则,在捏准了软肋的腐蚀之下,从来都不会坚持到底。”
“你才刚刚进禹州城我就已经知道了,你和他的关系,我也知道了。”王守英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极欢快的喝了一口茶,“你们定然都以为我是一个异想天开的,看不清自己的蠢货。”王守英笑着睃了一眼坐在座上神色各不相同的几人,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只是重又和陈陵说起刚才的话。
“你的父亲曾经在我们家出现过,那个时候老东西肚子里还算是有些墨水,借着还未落魄下去的家世,还能和当时已经是一代大儒的你父亲说上话。”王守英说到这里的时候嘲讽的笑了笑,“你父亲和你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么天真的以为人心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的。只不过你父亲因为这一点付出了自己的性命,还把一家老小都给搭了上去。而你呢,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在丢掉性命之前,被人一下子杀醒了从前的美梦。”
“啧啧啧,真是可怜呐。夜游宫的那群人,都是贪得无厌又妄自尊大的蠢货,被他们蒙蔽图谋了十多年的你,还真是可怜又愚蠢呢!”
王守英的眼睛燃起了一簇幽幽的暗火,蛊惑的道:“你还不知道他们这般大费周章的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吧,那我来告诉你,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当然作为知道真相的代价,你把你的眼睛给我好吗?放心,那一点儿也不痛的,在你的血流干之前,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看在······你让我高兴的份儿上。”
第六十二章:贪欲
要人眼目,这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灭顶之灾的打击,何况还是一个根本就没有任何保证的所谓“真相”了。林思急的一下便挣脱出来,上前一步严严实实的护在陈陵面前,等着一双眼睛不善道:“舌灿莲花的人我见得多了,你不必这样的故弄玄虚,想要我们公子的眼睛,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少在这里大放厥词,任凭你有多大的本事,在我们公子面前也得乖乖俯首听命。”
林思一向在众人眼中是个纨绔浪荡,甚至有些愚蠢的不会看人眼色的不像个仆人的人,就是红袖跟在陈陵身边做了几日的小厮,也比他要有模有样。更不必说还有弹云洛水日日的在身边做了对照,几人站在一处,倒像是他和陈陵一样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洛水也常说这是林思交了好运到,遇见陈陵这么个主子,若不然就他这么个性子,早就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扔出去了。
却没想到在王守英这样一个神经病的威吓之下竟也毫不怯弱的怼上去,一下叫洛水和弹云顿然生出一点佩服来。在这个时候,他们纵然不会弃自己的主子于不顾,也不会这样愚蠢的直接便顶上去。
王守英淡淡一笑,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瞬也不瞬的盯着沉稳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的陈陵看,“我喜欢收藏一切东西,尤其是美好的漂亮的,富有生命力的东西我最喜欢。我曾经收藏过一个女人的一片唇,因为她的那片唇形状得我喜欢,吻在我唇上的时候,让我好似察觉到了春日桃花的气息。”王守英眷恋的微微偏头,半阖着眼睛的看着身边跪在地上也身姿柔顺窈窕的少女。少女的胴体白皙柔软,与男人精悍的身躯相辅相成的像是阴阳交合一般的和谐。手腕上戴着一串红玛瑙的手钏,流淌下来的鲜红的穗子落在肌肤丰莹滑腻的手臂上,诱得人忍不住想要捞在怀中细细把玩。
王守英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力道不算强硬的拉扯着少女坐在怀中,手上捧着的果盘被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咕噜噜的顺着台阶滚落了一地。少女身上本就遮掩的不算严实的轻纱被这样大的动作,扯得松散开来,明晰的露出形状姣好圆润的肩头和雪脯来。颈子上戴着一串细细的金链子,垂在胸脯上的一滴梅花状的金嵌玉的恰恰好的落在那一痕深邃上。摇摇晃晃的莲花灯盏落了钱币大小的一团光晕点在那一团雪脯上,诱得王守英垂首凑近了浪荡的咬了一口。
少女脸上仍旧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纵然是被王守英咬了一口,眉头也未曾皱上一下,眼睛里泛着虚假空洞的光彩,恍若木偶一般。
“只可惜女人的容颜总是凋零得太快,我还未曾欣赏够呢,她就已经快要干枯了。”王守英抱着这个女子眸光温存的伸舌舔了一口圆润的肩头,平滑的牙齿一口咬在少女的那片小巧的肩头上,深深地咬出一个血口来,鲜红的血液一瞬便流淌出来,顺着弧度滑落在衣衫深处,在香妃色的衣裳上泅出一个梅花样的印子。
王守英松松的揽着怀中的温香软玉,眼眸虚虚的只剩下一线微不可见的余痕,卷着舌头的一口一口的吸着少女流出来的新鲜沸腾的血液。吸了几口之后,上瘾一般的抖了两下肩膀,按捺不住的连脊背都轻微的拱了起来,牙齿嵌进肉里去,一口便咬掉少女肩头上的一块肉。小小的一个豁口真切的露出里头鲜血淋漓的肌理,唬的就站在近处的林思一下跳起来,忙忙的护着陈陵就要往后退。
身后站着的一排站立不动的装作木头桩子的灰扑扑的家仆见他们俩的动作,倏而之间抽出腿上绑着的锋利的刀片,抵在后头逼着他们两个重新站回去。
王守英像是再品尝什么珍馐佳肴一般的干脆利落的又撕了几块肌肤,一个肩膀被扯开一个老大的豁口,里头不住冒出来的血流即便被他珍惜的舔舐,也止不住的冒出一股一股的血来。半晌把生生的把这活人肉撕开一个满意的圆润的口子,才抬起头来把少女这么随意一抛,落在地上,连点儿轻尘都未惊起。
那少女被这样硬生生的撕扯开一个口子竟也还是一样温婉的笑意,嘴角处的那点儿细微的弧度也不曾因着疼痛改变。见少女倒在地上,立时便有脚步轻快的少年上前把人给扶下去,另有两人扯出腰间挂着的抹布,干净利索的两下便把染了血的地面给擦拭干净。又把下头滚落的果子也被干干净净的拾捡起来,顷刻之间,刚才那一幕血腥又野蛮的血气刺激的场面便荡然无存了。
林思强撑着不肯退后半步,陈陵也不由得闭了闭眼,在心里抽了一口气。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她们这样美好的年纪就这么孤单单的零泠落成泥了。我实在是不忍心。与其看着这些美好的东西匆匆不复返,还不如被我妥善珍藏。”王守英拿起身后管家递上来的一块雪白的丝绢,优雅天成的擦干净了被血染得通红的唇,眸子里的那抹淡金色也随着血色的掩去,慢慢的被虚无之后的汹涌深黑覆盖。
有些人即便穿着最干净的衣裳,说着最温柔的话,也不由自主的让人觉着是见到了这背后的深深恶意,王守英便是这样。谁都知道他在装模作样,但当他真切的把内里的疯癫和黑暗野兽释放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人忍不住的觉出胆颤的害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