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聊了五分钟,小星对着电话笑着拜拜,随后挂了电话。
她再一次端起泡面,呼啦啦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峰,他说要回老家一趟,给我在员工宿舍留了东西!”
整个过程,我都处于呆滞状态。
当天晚上,小星就回厂里了,我开始睡不着,差不多午夜时分,我的手机响了,接听之后,我发现是小星。
小星气喘吁吁的好像干了一件特别累的体力活,我做起来问道:“怎么了?”
“小峰……小峰他死了!”
我猛然脑中回荡起白天接电话时那毛骨悚然的声音:“怎么死的!”
那边的小星没有说话,竟哭了起来,除了她恐惧的哭声,我听不见小星周边其他的声音。
“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我说道,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冲出店铺。
夏季的晚风已经逐渐开始带着一丝凉意,温差极大,我按照小星给我的地址,一路来到了一处郊区,制造皮草的厂房并不大。
零零星星顺着空气能飘出来一股动物皮毛的味道,看门的是一位老大爷,此刻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呼噜震天,想必,即便有小偷也得被这震天雷给吓跑。
随性这厂房的门并不高,我就直接翻进去了,员工宿舍似乎与厂区是隔开的,我绕开了那厂房,去了后头三层楼高的员工宿舍。
按照小星的指示,我进了一楼,敲了敲了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把我吓了一跳。
“小星,开门!”我轻声说道。
这是一间特别简陋的民工房,我只能说,比那些工地上十几二十几号人挤在同一个房间好了那么一点点,只有一盏并不亮的日光灯泡,最多二十五瓦。
跟我们学生宿舍想必,卫生条件也很差,没有独立卫生间,全都是走廊那头公用的洗手间。
小星见我一进门,就把我抱住了,我想安慰小西,可是,我却在这本该住着十几号人的房间,没有看到一个人在里面,那地上,放着一个行李箱,拉链是拉开的,里面血肉模糊。
“小西!那是什么?”我猛然双手按着小西的肩膀问她。
夜,很浓,走廊里每一个宿舍门口的垃圾桶爆满且落了一地,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吹进来,吹的垃圾桶里的所料袋,哗哗作响,那一次性饭盒,被风撩起,张张合合的拍打着,我的后背早就毛骨悚然。
“是……是小峰!”小西哽咽的说着,我一下子僵持在原地。
那行李箱里面的血肉,竟是小峰的尸体?
那尸体如同红棺里的尸体一样,好像是大卸八块被塞进行李箱里的一样,这让我顿时想起了红棺。
“不对!”我低喃,细细看了一眼,那行李箱里面的尸体根本不能称之为尸体,因为血肉模糊,白骨森森,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了之后,留下的残肢。
我摒住呼吸一步步的向着房间里的行李箱靠近,那种感觉,每一步,我的心脏都会从嗓子眼往外提升几分,好像一不小心,心脏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距离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毫无疑问,我所看到的跟我方才想的一样,除了头颅没有出现在血肉里,肢体,以及血肉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啃的七零八乱。
“小星,我们去……去保安哪儿呆一会儿,天亮了再说!”我说道,其实我自己也吓得不轻,硬是抬手抓住门把手将宿舍的门关上。
“小星,看大门的大爷睡着了,要不,我们就在这儿呆着!”
我没有进保安亭,和小星就着保安亭透出的光线蹲在那儿,可是小星却突然说道:“保安大爷不在岗亭里!”
我诧异的起身去看,果不其然,一杯茶叶茶还在桌面上放着,昨天的报纸平铺在桌面上,看门老大爷的老花镜平稳的搁在报纸上。
好像,老大爷方才还在,我说道:“说不定老大爷是去解手了!”
我颤抖的安慰着小星,因为,我明明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大滩的血,血液还冒着热气顺着报纸往下滴落……
就在我搂进了小西的肩膀时,门外,出现了一个人,那人一袭黑衣,将额前长发遮住只露出的半边脸,衬托的苍白苍白的。
是他?
“嘘……”他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收拾,就从门廊上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