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别怪大哥没提醒你,那儿,可不干净,封了两年了!”
我满脑子都是去去去!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不管小星,我六神无主,小星要是出事了,这事就是怪我。
怪我没能尽全力阻拦小星和周贺的交往,我为什么不来硬的呢?她离开寝室的时候,我就该不管不顾她对我多么怨恨,我都要让她看看那视频。
虽然来龙去脉我很糊涂,所有的事情堆在脑子里就跟捣糨糊一样,可我至少,可以让小星对周贺有防备的心里不是吗?
这样,小星也不会被周贺骗去了那种地方,如今,生死未卜,我该怎么面对小星?
“两年前,那厂房是做鞋的鞋厂,后来警察查出那鞋厂,暗藏一帮贩毒团伙,整整一个团的警力全都死在了那厂房里!”
司机似乎并没有留意我的情绪,他自顾自的说着,说完,口中露出啧啧啧的叹息声。
“你怎么知道?”我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从这里抵达第三大道至少要二十多分钟,即便我心急如焚,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我甚至奢望自己能飞。
“当年报纸上都登过,整个h市,谁人不知,不过,当时一个团的警力全军覆没,可后来,还查到了一位生还者,是一位干警实习生,才二十出头,现在的警力,大都倚老卖老,还不如年轻人血气方刚!”
司机说着,还不忘加以自己的判论。
“如今那厂房已经废弃两年之久,不知道丫头去哪里干什么?莫不是当年死的那只警力中有你的什么亲人?”
那司机说着,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的话太多,因为他不说还说,越说我就越恐惧,而小星的出境,就在我心里不断的顺着他的讲述,无限扩大。
我没理他,一门心思的等着抵达那个地方。
可是,那司机似乎真的是个话痨,沉默了四五分钟,我以为我就能清净一会儿,谁知道他突然说道:
“这就怪了,每年的今天有不少人前去那废弃厂房烧纸,都是警力的家属,你若不是去祭奠死者的,我还是劝你,不要去,至少今天不要去!”
我一愣,什么意思?难道,两年前的今天正好是那一场剿匪大战的悲剧?
“大叔,你能少说两句话吗?”我有些情绪失控,即便是这样,那又怎样?
小星生死未卜,不管今天那714号厂房是塌了,还是被淹了,我都得去,谁都无法阻止我。
司机大叔似乎觉得我这人不识好歹,摇摇头再也不说话,一脚油门加速朝着那废弃厂房而去。
我给了钱下了车,眼前这是一片占地面积差不多五百多亩地的厂房,废弃程度从那厂房内疯长的枯黄野草就看得出来。
那枯黄野草中还停着好几辆货运车,货运车已经惨遭风雨洗礼,车厢锈迹斑斑,半截车身淹没在枯黄的野草中。
厂房没有大门,目光穿过厂房的空地,对面好几座厂房都没有窗户,在大白天,那些窗户黑洞洞的,好像一扇扇通往地狱的长方形门廊。
草长莺飞之中,几缕纸灰迎风飘走,飘向天际。
一种荒凉之感中深深埋葬着死一般的气息,那厂房上的乌鸦时不时呱呱叫两声,宛若死神在召唤。
身后的出租车轮年压着厂房门口的凹凸不平的十字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出租车掉头离去,尾部飞尘四起。
我咬咬牙,走进了那废弃厂房,趟开齐腰的野草,朝着厂房走去,那黑洞洞的一排窗户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近。
直到我看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卷帘门,我毫不犹豫的就钻了进去,
整个厂房里机械设备,拉条,铁链,工具,以及还有一堆进行了一半工序的鞋底,堆了好几堆。
那些机器大都年久失修,锈迹斑斑,踩在布满灰尘的厂房大理石地面上,我只能听到我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硕大的,一眼看不到边的厂房只是这么多厂房中的其中一座厂房,我转了一圈需要半个小时,可是,我却没有看到小星的影子。
只是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好像除了我自己方才的脚印,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脚印。
好像这里曾经举行过一场舞会,不,一场大战。
墙上,或多或少弥留着子弹孔,一枚枚毫无规律的镶嵌在挂满蜘蛛网的墙壁上。
此刻,余晖从窗外斜射进来,洒在布满灰尘的地表上,呈现出一丝腾起的灰尘,镶嵌着一丝丝粉色的光晕。
一切,都好像和平的从未有人来过,就连那光晕都给人一种凄美的感觉。
静,太静了!
可偏偏在我觉得蹊跷的时候,准备离开厂房,“砰!”
一声开枪的声音响起,我惊魂未定,愣在当场。
“快,准备炸药!”
一声急促的大吼在我耳畔响起,我赶紧后退两步,后背贴着墙面,这样,我会有一种安全感。
可是,硕大的厂房房内明明没有一个人,此刻,却冒出了许多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