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后,许幸然手捧着沉甸甸的骨灰盒,站在福临园存放骨灰盒的平台前,将小小的雕着花的木质骨灰盒放进了其中的一个柜台里。两簇雕花之间,是姜荷巧笑盼兮风情万种的照片。尽管是照片是黑白的,但却不乏可以看出当时她的美,犹如一如盛开的红玫瑰。
只可惜,人生艳如花卉,可终是凋零埋藏在此。
站在她身后的工作人员上前将柜台的小门轻轻地锁上,然后将钥匙及一叠记录送到了许幸然的手里。
至此,尘归尘,土归土。
走出殡仪馆的大门,艳阳早已被低垂着的乌云所埋藏。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气阴沉沉地让人压抑,几只乌鸦低空掠过,嘶鸣的声音一声哑过一声。
像是要下雨了。
于是她拦了辆车,赶回了梁展鹏的公寓里,将自己的身体陷在一张软软的躺椅里,然后只是一动都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发呆,不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然后她梦见了自己从小到大走过的那条深深窄窄的小巷子,一个好小好小的孩子在欢快地奔跑着,她看不清孩子的脸庞,可外婆唱的歌谣却清晰地在清新的空气中飘动着。她突然就这样惊醒了,心跳得一时有些惴惴不安,不得不看了看四周,以此来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她看见茶几上摆放着的那些经管类的书籍,她才暗暗地松了一大口气。
她告诉自己,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