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真努了努嘴欲言又止,许幸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可她却突然话锋一转地问道,“幸然,你是不是喜欢上梁展鹏了?”
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似的,许幸然“噌”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光惶恐不安地不知道该放向哪儿。
崔真凝着她,然后像是酝酿了很久,一字一句地问道,“亦或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你早就对梁展鹏动心了?”
一句话,让许幸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支吾出来,“我……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才不会喜欢这种一身带着铜臭味的人,想到梁展鹏刚才竟说要用钱来摆平林之俊,许幸然又气上心来,她舔舔嘴,可不管此时再怎么吸气呼气,一颗心还是跳得扑通扑通的。
见她这般反应,崔真露出黠狭的笑容,“我记得你之前还跟我说过,决定和林之俊交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许幸然不知所措地看向她,情绪忽然之间说不出的混沌。
“我说了,你要follow_your_heart,对不对?虽然我不清楚林之俊为何而为了你去坐牢,但你和他交往,只是出于自己心里的那点同情与内疚,你的出发点是想让他开心,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样做等同于在欺骗他。”
许幸然无法为自己做任何辩驳,只能无助地问道,“真真,可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过往的一切犹如碎片般层层叠叠地积压在许幸然的胸口,她知道她无法像倒垃圾一样将它们清理干净,只能任由它们不停地交织叠加。
崔真笑着猜,“林之俊突然离开,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幸然,你刚才在楼下和梁展鹏发生什么事了?”
“呃……”许幸然的脸立刻红得像只小蕃茄。
“不会是……”崔真盯着许幸然面红耳赤的脸,食指放在自己的嘴里,兀自猜着,“打kiss了?”
许幸然点点头,继而又摇头,支支吾吾着,”他……我……你……”
崔真兴奋地尖叫起来,“哇,还真被我猜中了!许幸然你赚翻了!!梁展鹏是谁呀,上一次我们报社还有人专门写文章盘点s市金融圈的钻石王老五,他可是头号哟!他来柏原做什么总裁纯属是玩票性质,真正的身家都在美国呢!”
“我跟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许幸然皱皱眉头打断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的在一块儿的。而且你不知道,他就是个花花公子。他是有钱,那又怎么样,还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吗,还有他老是……”
崔真见她还在一厢情愿地强词夺理,忍不住摇头道,“唉,你现在的表情充分地在告诉我,你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许幸然彻底无语,头一歪,倒在沙发上,过了半晌还在纠结,“难道林之俊刚才真得看到了?”
“八成是。”崔真坐在沙发上,开始啃起薯片。
“那怎么办?”心终是有纷乱的嘈杂且难受,迅速侵蚀着她所有的情绪。
“他看到也不是坏事啦!”崔真宽慰她道,“不管你和梁展鹏是不是真得好上了,反正你和林之俊也没开始多久,他突然走了,你就当是给他一点时间,我想他静心下来会想明白的。强扭的瓜甜还是不甜,他这段时间和你相处下来快乐不快乐,他的心里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这感情上的事,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随后的几天,许幸然的内心一直备受煎熬。
林之俊除了短信与她联系,再也没有现过身。她看着在自己公司里忙进忙出揽着快递件的人换成了别人,心里五味杂陈。
再看梁展鹏,出院后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精彩,身边貌似又添了一位新知己。
也许他真得就这样放弃了吧,说好不见就真不见了吧。可自己的心里为什么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时不时地会想起他。
对此,她只能苦笑,只得将遗忘寄托于时间上。
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只是让他她不胜其繁的事是,黄勇先的百合花竟是一天一束地送来,公司里关于她抛弃快递小哥的传言像煽了火似地传开了,连jessie看她的眼光都多了些异样。
jessie打趣着意有所指道,“这两天可还真是多亏了那个什么校长性侵女学生的新闻不停地发酵,瞧,一下子就把柏原地产的那一把火给浇灭了。”
言下之意许幸然当然是再明白不过,黄勇先暂是逃过了媒体那边施加的压力。那既然这样,自己也失去了他想要利用的价值了啊!
许幸然长吁一气,决定还是先抛开这些杂事,好好工作。
这种一天一束花的幼稚行为,及公司上上下下的风言风语,她两年前已拜梁展鹏所赐,一一都招揽过,早就自带抗体,练就无谓无惧的金刚不坏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