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斐尽力压下心头涌起的咳嗽,顿了顿才道:“大抵是没歇息好吧,皇上不用担心。”
赵三思松了口气,又道:“等这阵事过去了,朝中也会安稳一阵,到时给你放十天半个月的假,你也好生歇歇。”
赵三思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前些日子,皇后办了个御花园赏花宴,邀请那些诰命夫人进宫赏花,你母亲同皇后说,你今年就二十二了,给你说亲你也不愿意,让朕劝一劝你。”
段斐面色有些微僵,随即赶紧道:“臣现在没想这些事……”
“二十二,不小了,朕十五就和皇后大婚了。朕跟你说这个,也不是逼你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说说,娶个合心的姑娘过日子,这日子更美,不管发生什么事,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承担,快乐是双份的,难过变成了单份的,很好。”
段斐低着头,隔了小会才道:“是,臣懂了。”
赵三思以为自己说通他了,有些成就感,“娶妻的好,只有娶了妻才懂,朕跟你说的都是浅的。你也不要害羞,要是瞧上了哪家姑娘,朕替你做主,给你指婚。这些年来,你对朕的忠心,朕都看在眼里,朕也信任你,他日也定是会重用你的。”
段斐跪了下去,不知为何,喉咙在那一刹那发紧,“多谢皇上,有皇上这句话,臣即使为皇上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从前朕初登大宝,心性未定,想必让你为难了,也亏得身边的人是你。”赵三思被他这话说笑了,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赴汤蹈火倒不需要,段侍卫只要一直这般,不辜负了朕的信任就好。”
“好。”
诺言有时只是红口白牙的轻轻一碰,作不得数的。
段斐也说不出什么铿锵的话,他想,他会用这一生,来证明自己对小皇帝的忠心不二。
“段侍卫这般应承了,那朕便信了。”赵三思笑了笑,须臾又垂眸,敛了笑,“你再去长宁宫走一趟吧。”
说起正事,段斐也认真起来,“臣这就去。”
“那些不好听的话,就不要说给皇后听了。只要告诉她,昌平侯认清形势了就好。”
段斐迟疑了一下才点头,“是。”
赵三思摆了摆手,打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