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果也是顾夕照没有想到的,但对于这份意外之喜,她也乐见其成。
唯一的难题是,她要如何让她父亲相信她,相信她这般做,不是防备她父亲,而真的只是受了她父亲的教诲。
毕竟,她要捐出来的黄金白银,还有二百两黄金,白银五千两,最值钱的珠宝首饰,都还在她父亲手里。皇家下的聘礼,她父亲只拿了其中一半不到的东西做陪嫁,另外补给的陪嫁还有几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收益的铺子。
只是大昭的婚嫁礼,女方的陪嫁,是属于女方的私有财产,若是新娘子不把陪嫁礼单拿给夫家看,除了明面上的那些东西,夫家也不会知道具体的数目,因为还有一部分陪嫁是秘密,其中包括女子的那些贴身衣服和贴身用品,和留给女子做私房钱的那部分陪嫁,都是压在箱底的。
是以,顾夕照才敢在众目睽睽下撒谎。她要逼着她父亲把这些钱财交还给她。
她父亲已经威名远扬了,以他的名义为江南水利之事捐巨款,怕是会让江南百姓歌功颂德,这对小傻子来说,是威胁。
与其如此,还不如这个好人她做了。
那样,世人只会记得,她是小傻子的皇后,不是顾家的女儿。
若她父亲当真是那么忠于小傻子的大忠臣,她相信,他不会在乎的,反倒会为她的知书达礼,慷慨解囊而骄傲、欣慰。
过了中秋后,连着下了几场绵绵雨,天气倒慢慢凉了下来,到了九月初,天气彻底凉爽下来了。
迟迟不见昌平侯主动把剩下的聘礼补上来,顾夕照有些没了耐心,趁着九月初四的天气突变,她称了病。
皇后称病的消息一传出来,还在上朝的赵三思哪还有心情管什么国家大事,当即退了朝,“皇后病了,朕去瞧瞧,有什么事,晚些去御书房议。”
大概是皇后大手一挥为江南百姓豪掷千金的贤良大度深深地印在了这些朝臣的脑海里,以至于面对赵三思这“重后轻国”的做派,朝臣中竟然没有一个觉得不妥。
退朝后,赵三思也不坐步辇了,直接快步去了长宁宫。
“你们一个个是怎么照顾人的?这么多人,照顾皇后一人也照顾不好……”一到长宁宫,赵三思对着行礼的宫人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边骂边往顾夕照的寝宫去,到了殿外,才息了声,进了寝殿看到顾夕照倚着软垫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又心疼又难受,走过去就去摸她的额头,“我……朕去早朝的时候,皇后都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顾夕照拉下她的手,安慰道:“这天气突变的,有些小病也不足为奇,皇上别担心。对了,今日早朝怎么就散了?”
顾夕照并不是平白无故地称病,虽有些她的打算,但自昨日下午,她就觉得有些头晕了,可能真是受了点天气突变的风寒所致,她故意放任不管,到了今日早上,浑身就有些无力起来,再加上唇瓣干燥,脸色苍白。
“就……”赵三思一开口又怕被她骂,转口道:“今日朝中没什么大事,散朝便散的早了。”
顾夕照点了点头,作势要咳,想起什么似的,又赶紧用帕子捂了嘴,另一手去推赵三思,低咳了几句,帕子也没拿开,看着一脸紧张兮兮的赵三思,扯了一抹笑,“臣妾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不是什么大病,喝几贴汤药就好了,皇上切莫担心。快些离臣妾远一些,免得把病气过给皇上了。”
“夫妻一体,自然该有难同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