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在卯时就开了,眼下陆陆续续有大臣进宫来,段斐问过守门的侍卫后,就等候在了一侧,直到蔡隽和另外几个一品大臣进来了,这才迎上去见礼。
打过招呼后,蔡隽左右瞧了瞧,便知晓他是特地在此等候自己的,和身边的几位大臣招呼了一声之后,就自发地跟着他到了一旁,“不知段侍卫特地在此等候本相是所谓何事?”
段斐倒也不意外他如此开门见山,又带着人到了一处更僻静之处了,这才躬身道:“微臣有要事要告之丞相。”
蔡隽没有立马接话,垂眸沉思了片刻,才看向他,“段侍卫要是同本相说关于皇上立顾夫人为后的事,就罢了。”
话还未开口,就先被堵死了,段斐沉默了小会,才起身看向蔡隽,“丞相,不喜顾夫人?”
蔡隽冷笑,“段侍卫这话从何说起?”
“丞相若是不喜顾夫人,为何怕微臣谈她?”段斐不卑不亢,从容道。
激将法?
蔡隽挑了挑眉,不由又多看了段斐几眼,“这位顾夫人可当真是厉害,把你们一个个都惑得这般为她卖命……”
“丞相误会了,微臣是皇上的臣,自然是为皇上卖命的。”段斐不让他说完,“至于顾夫人,平心而论,微臣也是佩服的。”
蔡隽轻笑一声,“佩服?本相倒是好奇了。”
段斐垂下眼,一番话在心里斟酌再斟酌,最终开口地却是反问,“在丞相心里,顾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蔡隽神情微敛,赵瑾在时,也偶有朝臣上奏,让赵瑾雨露均沾,不可让夕贵妃专宠,那位夕贵妃虽未恃宠而骄闹出大风大乱,但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红颜,随时会有祸水的可能。
他是立誓要成为一代名相的人,对这类美人,总是心存几分微妙的排斥心理的。
段斐等候了片刻,没有等到蔡隽开口,便自发开了口,“夫人对皇上的忠心,并不比你我少;夫人的……聪慧能干,亦不输你我。”
段斐顿了顿,“丞相前些日子才让微臣留意姜家,而事实上,顾夫人早就让微臣盯着姜鸣了。甚至,夫人手中握有更多的东西。还有,依夫人的能力,若这皇宫也困不住她。”
蔡隽下颌微微收紧,目光冷冷地盯着段斐。
段斐看了他一眼,“丞相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