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 章(2 / 2)

养丞 宁远 2325 字 5天前

童少灼是在刀尖上提着脑袋奔过的人,胳膊断了都能冲锋,岂会被一点儿看不见摸不着的“乏力”唬住?

她几乎是将两小瓶夺了过来,也不用水渡,仰头就吃了个干净,之后便被卫袭掌控了……

“就算再难吃也是要吃的,扭捏什么。”童少灼没敢太用力枕卫袭的胳膊,只是轻轻靠上去,“不然的话怎么生皇嗣?”

卫袭见她一派纯真,便提醒她:“这散灵丹听名字便知有一定的凶险,多少是要受些罪。更不必说雨露丸的药性猛烈,毒性发作的时候只有我能为你排解。若我恰好不在身边,蛇毒淤堵不散的话,你会有性命之忧。”

童少灼道:“那……那服用雨露丸这一年的时日,臣可以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么?”

卫袭见她说得小心翼翼,眼中含情,想起方才她于身下全然没有抗拒,乖乖地被引领着的样子,是对待真心喜欢的人才有的顺从和甘愿。

再看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

卫袭能想象她是怎样抱着捍卫疆土的信念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又是如何熬过伤痛的日子,直到后背的致命伤让她实在无法坚持,这才下决心回京调养。

每一处伤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都会教人呼天号地一番。

而落在她身上的,有这么多。

卫袭将她揽进怀里,将矮柜上的妆奁打开,熟练地挑出了一盒口脂,用指腹沾了一些,抬起童少灼的下巴,细致地帮她抹在唇面上,温柔地滋润这双被她尽情采撷过的双唇。

童少灼有些受宠若惊地抬眸瞧她。

“可以。”卫袭许诺。

“真的啊!”童少灼欣喜道,“那我可劲儿烦陛下啦!”

卫袭轻轻挤压了一番眉心,却又接着笑了:“你二十四,也非十四,还这般一惊一乍的。”

初尝荤腥的童少灼全然没想到床笫之事比她想得有滋味多了,尝了一回还想再讨。

天子就像是早就对她所有细节了如指掌似的,知道她的欢喜,还就摁着来,当真要了她半条命。

童少灼和卫袭两人此时盖着同一床被子,之间没有任何阻隔,童少灼可太喜欢这等温柔了。

宛若沉于滚烫的细沙之中,极其舒适、安全。

又像是回到了人之初尚未从母亲肚子里出来时的浑不知愁。

卫袭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天子,即便方才那一出是由她来引导,可看上去细胳膊细腿,不是个能够长时间鏖战之人,她也不好开口再要,显得自己沉迷此道。

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会热衷于敦伦之乐呢……

童少灼还是想要点脸。

念及自己的元阴竟是给了天子,以前她和轻骑同袍天高皇帝远的时候,骂起圣上来什么都敢往外蹦,而今天子就像是来讨债似的欺负她,童少灼更觉得此缘分不可思议,又禁不住面红耳赤。

卫袭见在她自己的怀里喘息声愈发沉重,便捏着她的小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瞧。

“雨露丸的劲儿上来了,你怎么不吭声?”

“嗯?是,吗……”童少灼说话口齿都有些不清了。

“还‘是吗’,眼神儿都迷了,瞧瞧,一脑门的汗。”卫袭道,“躺下,我帮你一次性弄得好些。”

“唔?怎么好?”童少灼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卫袭是采走她元阴之人,也与她共服了雨露丸,卫袭身上的香味犹如一尾蛇,紧紧地将她箍着,无法离开。

不……

童少灼在沉迷之时难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原来是自己紧紧拥着卫袭,用力缠着她。

卫袭也发了些薄汗,脸庞上染了一层红晕,片刻没教她失望。

童少灼脑子里一片混沌,舔着唇,根本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何等的媚态。身子在凭本能行事,全然不受控制。口中破碎又快乐的声音落进卫袭的耳朵里,她吻了上来,铺天盖地的热席卷了童少灼,让她在卫袭的怀里轻声呜咽着。

……

到底是小瞧了雨露丸。

卫袭帮她彻底排遣了雨露丸的毒素之后,童少灼从腰到后背酸麻得已经没有知觉了。

卫袭差宫中老医师过来为她推拿,见她趴在床榻上疼得眼睛里冒泪花,却又一声不吭强忍着的样子,没忍住抬手摸了她脑袋一把。

一封快信传来,卫袭拿了信在凤华宫的花园里看完了。

童少灼撑着腰走出来,见卫袭的神情有些恍惚,便问她:“怎么了?出事儿了吗?”

卫袭将信一折:“大事。”

童少灼的心被她这两个字忽地拽到高空。

卫袭立即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

童少灼仿佛从水里捞出来刚刚擦干净似的,脸上还透着些桃粉,肌肤有些通透的嫩,望着卫袭的眼神就像是马上要被主人丢下的可怜狗子。

“你随朕来。”卫袭道,“免得雨露丸反复。”

童少灼点头如捣蒜,两人一块儿坐上御辇,童少灼以为她要去何地,竟是去承平府。

.

此时唐见微也在承平府中。

前阵子她刚收了几间吴家的赌坊,挫了吴家的气势,卫慈得知此事相当满意,便让她到承平府来,设宴犒劳她一番。

正好也想借她给某个人直接带话。

陶挽之今日正好沐休,便来陪着卫慈。

卫慈靠在胡椅上的饮些果酒,先是称赞唐见微果决,之后便对她说:

“这博陵府大得很,谈不上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若这样,本宫答应以后绕着她走便是。你叫她来,不用有任何负担,更别装病,忒没意思。旁人才不觉得她高洁,只会说她懦弱,于她的名声又有什么好处……”

“殿下。”唐见微斗胆打断卫慈的话,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沉痛之意,

“在您召我谒见之时,我刚收到长思寄回来的快信。她接到了自菿县送来的消息,长孙外祖母不是装病,她的确沉疴难愈,病日臻,已入弥留,恐怕大限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