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是临阵脱逃了吧!听说他现在是十二家的族长……这可真是奇了,不知道武当派的脸面该往哪里放呢?大概是怕师父责罚,躲起来了也说不定?”
正议论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从外庄的边缘开始,有一道人影翩若蛟龙,从众人头顶倏然掠过。只见来人半张假面黑玉雕成,另半张俊脸眉目含情,唇角一抹笑意盎然,仿佛志在必得;不过匆匆一瞥便令无数人神魂颠倒,仰着脖子跟着他足尖轻点,如踏清风细雨,飘然而至,浑不借力,直至人已经落入十二楼正厅当中,不少人还仰着头探长脖子,双目发直意犹未尽地望着他身影消失的方向。“这人是谁?”“这轻功造诣到了如此地步,怕不是独步天下……”“那张半脸……鬼面青狐果然名不虚传……”
纷纷之时,谁也没在意自己身遭仿佛也卷过一阵飓风,好像有谁硬生生从身侧或贴或滚地而过,撞得一群人歪歪倒倒,好在场内人多拥挤,一时都以为是对方为了看那人而相互推搡,免不得互相指责,骂骂咧咧起来。
堂中尽是各门派掌门、武林名家大宿,济济一堂,只见那游龙身影倒旋而下,落在人圈围成的正中。廖燕客玩味地打量这位和自己南北齐名的人物,“你一个人?”
北派密密匝匝像行军布阵一般来了许多人前呼后拥将廖燕客簇在中央,但与之齐名的南派教宗却只孤身一人,渊渟岳峙,在无数好手当中更显得秀立拔群,仿佛一人便是千军万马;朝他一笑拱手道:“廖盟主,神交已久,今日得见了。”
又一个声音道:“咳,大伙儿也不用多礼,否则拜到明天也拜不完。既然各位都到了,那就——”
众人倏睁圆了眼,几乎同时猛转身向主座的方向望去:原本空荡荡的位置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人来——在这么多双眼睛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瞧着没形没相、毫无武家风范的家伙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了那里,闲闲拍打着身上沾着的青叶、雨水和泥土,见众人都望着他,便赧笑道:“抱歉,睡过头了。”
喻余青道:“看来还是你先到了。”
王樵道:“算你赢成不成?”
“天下英雄面前,输赢岂能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