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的剑_195(2 / 2)

王樵摇了摇头:“那件事情抱愧得很,其实说到底是我的不对。梅大哥,你发招吧,我受你三招,你尽可全力,我绝不抵御。”

梅九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他当时不险些把你也杀了吗?”

王樵道:“我这条命,不知道是他舍去多少次换来的了。这回换我救他一次,也不足抵。”说罢目光在喻余青脸上略一流连,又笔直迎向梅九,道:“请吧!”

两个鲁钝男子觉不出来,但向南枝却看出了端倪,嗤地一声笑,把头也枕在迟戍怀里,见他正自盘算,有些跃跃欲试,便轻声道:“我们还是不出手的好。”

迟戍微一迟疑,却又知道他这冤家到底智计过人,也低声问:“……怎么?”

向南枝轻笑道:“我小时曾见过一对儿大白鹅,母的被村里孩童用篾丝儿绞住脖子,挂伤了脚踝,鲜血滴答一路,儿童随着后头踢她,拍掌欢呼庆贺。那公的张翅挡在前头,那孩儿还想要故技重施,蹬地便被啄瞎了一边眼睛,眼珠子都拖出来老长一截。”他顿了顿,嘤咛一声,笑道,“护食儿的公鹅凶得很,什么也做得出来的。”

梅九却没听他们说话,更不客气,呼地一掌当头劈下去,口中道:“那就留下了!”他却志不在王樵,那一掌只是虚招,另一掌紧随其后,早向昏迷不醒的喻余青袭来。这一招“雪压霜欺”力道开碑断石,可谓用上了毕生所学,他知道刚才王樵露了那一手轻功和隔空打穴的功夫,他若不全力以赴,三招已过,他便再没有本领留得住这两人,更枉论复仇。

若是寻常,这一招除非出手挡格,否则便要侧身避让;但一旦避让,便是输了一招。王樵没有侧身避让,也没有出手挡格,只是微微一移身位,直接将自己送到先后两掌交加之处,硬生生接了他这一招。两掌掌风先后叠来,仿佛长江后浪推前浪,撞得他身子微微一晃。梅九心道:“你硬来接着,便是刚力练得如这迟铁塔一般,也得断你几根肋骨才算解恨。”但却如打在了一团棉花之上,仿佛力道不停往前推,却也永远推不到尽头,倒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臂整个吸进去。他大惊之下,只得急忙跃开,见王樵跟个不倒翁一般晃了一晃,手上环抱的力道紧了紧,将昏晕过去的青年往上稍提了提,仿佛怕他枕靠得不够舒服一般。向南枝心里所思所想从不上脸,此时仍然轻嗔笑道:“你瞧人家!”也学着样儿,把迟戍的手也不规矩地往自己腰肢上带。

梅九摸不准路数,不敢再拼掌力,眼光一闪,拔出腰间长剑,冷声道:“我使兵刃,你还不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