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凤生道:“怎么,你怕我杀了他?他就要死了,何必多此一举?”
喻余青怔了一怔,不敢置信;他分明见王樵气色转好,怎么反而要死了?
汝凤生道:“这小子锁骨碎了,缺盆穴一散,经络真气便像溃堤了一样,再也不按脉络来走。更何况他半点内力也没有,根基压根就没怎么打过,经脉自然全未经疏导。他体内现在如同洪水溃堤般的真气,和你的倒是如出一辙,刚刚我一试便知。”喻余青想起那日的情状来,脸上一红。听他续道,“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内息不调,引导就是;我眼下阻断各处穴道,便可让这洪水重新归流。即便不引导,至多不过是残废了四肢,于性命倒无碍。关键在于他还中了蛊毒。”
他探了探脉象,继续说道:“本来这毒可以直接要了他的命,可他不知道哪里学了一套古怪的法门,这毒气居然不往头脑或心脉上行,反而齐聚在下丹田,凝成了一个小点。他不习武,丹田气海现在是空的,这毒自然不妨事。一旦我们为他疏通了脉络,百川归海,他但凡一呼吸,就要被自己的内息夺去性命。巧的是你给他骨头断处敷了顶霸道的伤药‘苍参粉’,缺盆穴倒是已经飞快长好了,可那堵塞的洪水便也再无处发散了,即便我们不出手,它们自然而然,也都会往气海归导而去。只是早晚问题,”他摇头笑道,“这可真有意思!谁又料想得到?”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阵,似乎是脉络的走向;却又仿佛遇到了一道难题一般,陡然抱住脑袋,苦苦思索求解。
喻余青急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汝凤生瞧了瞧他,咧嘴冷笑道:“办法是有的。只是不在我这,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
“是啊,还是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他中了蛊毒,你为什么没中?”蟾圣道,“因为你身上有这蛊。你把你的蛊根分一支种在他身上,这毒便迎刃而解了。”
喻余青惊道:“这东西……如何能分出一支另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