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他突然省起,一拍大腿道,”他们要一个‘看上去活着’的王樵,这里不就有一个吗?”他一面说着,用指头指着自己,神情甚为得意。
贝衍舟瞠目道:“你是说,你扮做……你自己的傀人?”
“是啊,反正你做得如此精细,和活人也没什么分别。而那群人既然对你的手艺仿佛牛嚼牡丹,那也一定看不出其中的差别。”
贝衍舟道:“从外头看,那是难以看出区别。但如果把你开膛破肚,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区别。”王樵一吐舌头笑道:”这么精贵的物件,也舍得开肠破肚?”贝衍舟道:“不用开肠破肚,也有几种法子能觉察出来。”他顿一顿道:“你且握住她手。”
王樵一怔,正犹豫间,姽儿已经探手出来,与他相握。一入手间,但觉她双手温凉如玉,不似人体温。王樵细看她手,只见左手食指、中指根部有一道深深齿痕,不由得脸上一红,抓紧松开。贝衍舟道:“你晓得了?我便是通天本领,也没法把她变得和常人一样温暖。她总不能带个暖炉行走罢。”又再续道,”或者即便望臂上割一刀,流下来的也不该是血,而是朱红丹砂才是。我大约有办法瞒得过那几个外行,但我那位师伯是断然瞒不过的。”
“等都说到动刀时肯定已经露馅来不及了,”王樵皱眉思索,”不过在那之前,大可以先把你那位小兄弟换出来再说。”
“单换出他来,我们也逃脱不掉。我那位师伯早已被逐出师门,此次回岛,他便是要定了我手中这门绝活。以他的本领,有一个样本给他拆开,他也就能仿制了;等这门手艺到手,定然会杀了我,这样他就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会制活傀的偃师。若单拼机关,单是我与石燚对敌倒不见得落败,但有梅九那几个高手在侧就打不过了,”贝衍舟手指轻扣桌面,“就像棋盘上的子儿太少……”
王樵对弇洲岛的情况一无所知,问:“这岛上除了我们便没有其他人了吗?”
“有些下人,”贝衍舟道,”派不上用场,他们都不会武。我不想把他们卷进来。”他抬眼看王樵,“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