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胡乱想间,对方将他从肩上扔下,摔在地上。王樵想动,却发现四肢不听使唤,怕是穴道仍然没解,只是自己脑袋不知为何当先清醒过来了。有个苍老声音开口道:“就是这小子么?”
“是,”带他来的那人道,“趁他独自一人时动手,这小子没有半点功夫,轻易就点了穴道。”
堂上那人冷笑道:“哼!金陵王,金陵王!你家小儿子就是这副模样,还好意思叫着这么大的名号!也不怕跌了祖宗的份儿!”
又一人问道:“沿路没有教别人发现吧?”
“自然没有。”
几个人嘿嘿地笑了几声,道:“将他带去厢房里,换了干净衣服;找几个软玉温香的女娃看着,再解穴唤醒了他。这样的小生,初逢大难,定然手足无措。我们不必来硬的,治的法子有得是。”
王樵心中苦笑,暗道他们用尽心思,却可惜自己身无长物;更兼自己就算在家时,多少女子在身边来往,勾得喻余青连番殷勤,上下跑动,自个儿却看也不看一眼。若是他这病还有得治,他还何必要去出家?
但眼下却也只得装死,任凭人摆布把衣裳换了,身子擦了,还点了香薰,当真有几个软语娇侬的女子一路侍奉。王樵任由她们摆布,心里却在想:但愿阿青别给他们捉住就好。他回来看到我不在了,定然又要忧愁烦恼。唉,我本来出家,就是不想看他忧愁烦恼的样子,结果眼下出了这一桩事,两人都逃不了要忧愁烦恼。待把这事跟世家叔伯说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忧愁烦恼,但他转念一想,至少我们还有着忧愁烦恼的本钱,便也释然了。这时有人往他身上穴道上按拿解穴手法,对旁人轻声说道:“你们下去吧,他快要醒了。”竟是个女子声音。王樵只是装睡,然后故作迷茫地缓缓睁眼。他平日里就睡得多,装睡这个法门用得可谓炉火纯青,旁人看不出来破绽。
床帏旁坐着个形容艳丽的美貌少女,见他醒来便朝他婉婉一笑。“公子醒了?”
王樵装着头痛欲裂的样子配合她表演,一面问道:“这是哪里?你是谁?……”然后陡然一个激灵,“啊哟!”呼哧一下坐起身来。以前他不想练功躲懒赖床被母亲抓住,这一招总是百试百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