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年之后,他还活得好好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生活费花完了,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是提前死掉还是出去赚钱?
当然还得赚钱,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于是沈桐又开始去酒吧做兼职,没事的时候就琢磨写歌,还向各个音乐工作室或者传媒公司投稿,总算是能维持自己的日常开销了,交了房租之后还有结余。
苟延残喘又是半年,沈桐仍然没有死,只不过又开始了间歇性排血。他觉得差不多了,前几天去医院检查时医生就旁敲侧击地透露了他时日无多的消息,估计这回排完血能死。
他躺在床上给卢羽勋发信息,说山高水远的,恐怕来不及当面跟他道别,希望自己的感激之情能被他接收到。
卢羽勋没有回复,但半夜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沈桐的床头,冲了杯热腾腾的姜糖水给他喝。
沈桐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卢羽勋笑着摸摸他的头:“你有点低烧啊,鼻音也有点重,应该是感冒了,别胡思乱想。”
“是吗?”沈桐摸摸自己的头,“怪不得觉得浑身乏力,还以为到日子了。早知道就不给你发信息了,害得你连夜赶过来,实在太抱歉了!”
卢羽勋帮他掖好被子,轻声说:“别总这样客气,夜里凉,不许再蹬被子。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财经头条,说云弧集团的太子爷在国内职业拳手选拔赛中脱颖而出了。苏烈那小子,竟然一路过关斩将杀进了决赛,不出意外的话他能进国家队。”
沈桐:“他不好好上学,想去打职业拳赛?云弧将来还要指望他呢,这算是不务正业吧。”
卢羽勋:“也不能这么说,进了国家队就能有机会打进国际,为国争光是好事,况且打拳是他的理想,他也有那天赋。”
沈桐笑了笑:“难得,你竟然愿意替他说话。”
卢羽勋:“我并不讨厌他,虽然他是我的情敌,且分了手还一直蛮横地霸占我心上人的全部爱意。”
“……”沈桐赧住,“你可别说这些。”
“我同你说笑的,”卢羽勋关了床头灯,拍拍他的被子说,“好好休息,我去隔壁了。”
次年春暖花开时,沈桐仍然没死。他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还有这么多日子可活,就该待在离苏烈近的地方,哪怕只能偶尔看一看他的背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