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粟依想起来了,她好像没有测过自己的血型,粟爷爷每次罚她都不能见血,她还以为是爷爷年纪大了见不得血,原来是她血型太珍贵了。
顾伊人在病房外守着,粟依换了病号服进去输血。
林院长亲自陪同,他大概预料到这次完了,粟爷爷会让他解甲归田了,或者让他消失世间。
“林院长,你放心。我爷爷如果找你麻烦,我担着。”粟依躺在床上说,林院长一把年纪了,白发纵生的,他说,“家主,我这也是看你对顾少的命很看重。”
粟依不愿意去承认什么,她隔着一堆机械设备,看到了旁边床上的顾从墨,他脸色惨白,连昔日里樱桃红的嘴唇也是带着灰白的。
五官在灯光下愈发的清秀起来,倒是少了平日里的冷峻。
顾伊人见粟依和顾从墨都吊着水前后被推了出来,她立刻就要求把他们的病房分开,粟依没有昏死,她只是太疲惫闭上了眼睛。
也好,省得她和顾伊人相互看着都不顺眼,与生俱来的不顺眼一样。
粟依的病房和顾从墨的隔着一个楼层,她虽然只是短暂的休息,病房却出奇的大。
“要是边疆那边的医疗条件也有这么好改多好。”她心想,只是吃了一遭苦罢了,她以前来南泽医院住得比这间房间还奢侈。
***
粟依没想到,还有人来探望她。
请了过来,粟依才有些不确定地说:“你是……沈子茕?”
“粟小姐好,我叫沈千茕。”沈千茕把那些补品一放,娴熟地坐在了粟依病床旁。
“沈公子,我知道你是今早撞了我车的人,并不是故意记错你名字。”粟依不喜欢被陌生人随意地误会,不解释清楚的话,说不定下一次圈子里就会说,她眼高于顶,不屑记住别人的名字。
她原本是不在意那些评价的,只是现在她的一言一行代表了整个粟家。
沈千茕笑着说:“没事,我就是今早不小心撞了你兰博基尼的人。其实我是个穷人,当然要赶快找到粟小姐,也希望粟小姐看在我诚心的份上,少要点补偿。”
这话一说,沈千茕还摆出了一副很穷的样子,又接着说道,“本来是想看望顾公子的,后来一问发现粟小姐也住院了,就来看粟小姐了。”
粟依也看着他笑了笑,但是并没有要解释她自己为什么住院的意思。
“我听说沈氏集团的五公子,一心逐梦演艺圈,十五岁与家族决裂,后来一影成帝,与栀城许家的许诺齐名。”粟依反而画风一转说起了沈千茕。
沈千茕的老底都被挖出来了,只好说:“粟小姐,有钱的沈家五公子,和我沈千茕有什么关系?”
“明知故问?”粟依自打第一眼见沈千茕就觉得眼熟,后来发现,许诺以前好像和她提过一两句,这才顺藤摸瓜记起了全部。
沈千茕也见识到了,他没想到自己改了名字,还对外设立了苦情人设,这么简单就被看破了。
“粟小姐,厉害!不愧是粟家的家主,你这个朋友,我要交。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为了配得上你的身份。沈家——”
“别,我交朋友就交沈千茕吧。免得沈伯母来日见了我,说我没劝你回去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