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小青蛇,睡醒来就好啦。”
我迷迷糊糊的点头,伸手揪住他的袖子,“弗雷德……”
“乖。”弗雷德又蹲下来举着我的手亲了亲,“我很快就回来。”
……
退烧魔药这种简单的魔药几乎是个巫师都会熬,弗雷德自然驾轻就熟。
更何况他上辈子不知道熬过多少次。
舒曼在生了休曼后身体就不怎么好了,感冒发烧更是常有的事,一点点不注意就得可怜巴巴的缩在床上。等生了露娜之后,更是叁天两头的要卧床休息。
她曾笑着跟他说也许她就是早亡的命,能活到四十都算是老天恩赐。
他当时就感到一阵莫名寒意,忙一边让她改口一边努力压下心底的不安。
……结果她居然真的没有活过四十岁。
她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弗雷德几乎分分秒秒活在惊惶之中,眼看着舒曼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嗜睡,他生怕她有一天就会在睡梦中离他而去长眠不醒。
他常常盯着她的睡颜枯坐整夜,只在她快醒的时候装作睡觉的样子,等着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他的头发。
弗雷德以为他已经忘记那些痛苦的日子了。毕竟这辈子几乎每一天都幸福又愉快,舒曼是真的健康又活泼的陪在他身边,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但是这次舒曼突如其来的发烧真的吓到他了。他好像一下子重新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一天天虚弱下去,而自己,无能为力。
他攥紧了魔药瓶子,快步推开卧室的门。
舒曼在被子里蜷成一团,之前给她敷上的帕子已经不知道被她蹭去了哪里。她睡得不安稳极了,小脸烧的通红,嘴里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什么。
弗雷德几步跨过去,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心里暗暗咒骂那瓶不管用的魔药。
“小青蛇?宝宝?醒一醒。”弗雷德轻轻晃了晃她,把药瓶凑到她嘴边,“来喝药。喝下去就好了。”
舒曼迷迷糊糊的啜了一口,随即颦蹙起眉,垂着头不愿再喝。
“乖。再喝一点。”弗雷德轻声哄道,“这一瓶可少了,几口就喝完了。”
舒曼晃了晃头,把脸往弗雷德怀里埋。
“宝宝乖。”弗雷德托起她的脸,把瓶子凑到她嘴边,“喝一口,就一口。”
舒曼还是哼哼唧唧不愿意,烧到迷糊的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最后想伸手推开他重新躲进被子里去。
弗雷德叹了口气,干脆像第一次灌她酒那样,自己一口一口给她喂了进去。
“我这可不算趁机占你便宜啊。”他低声说,用拇指揩去她嘴角的药渍,“明天也不要再生我气了。”
他又给她喂了半杯水,起身换了块帕子,又拿着湿毛巾帮她擦擦身子。
“你这是在报复我害你担心吗?”弗雷德小心亲吻她依旧滚烫的额头,“也要让我立刻体验一下担惊受怕的感觉?”
“睚眦必报的小青蛇……”
“快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