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弗雷德番外(1 / 2)

[hp]光 洛蕊 7811 字 20小时前

弗雷德发现这阵子总有人偷偷注视他。不,不是这阵……已经持续一定时间了。

他和乔治一直都活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并享受着这种感觉,但他莫名对这道目光很在意。

他自认感官敏锐,但每次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又找不到到底是谁。

这让他有点烦躁,但也勾起了他的挑战欲。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家伙。然后问问他到底在看什么。

弗雷德仔细思考着有嫌疑的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一年级上。

这一届新生没几个好玩的,其中有点说头的也没有几个。开始他把目光放在那些平平无奇扔在人群里一眼望不出来的学生里,只是挨个观察后又一一否决。

奇怪,这么善于隐藏自己的人怎么会不出自他们?最后他干脆决定这一次从最惹眼的观察起。

第一个就是斯莱特林的舒曼·福利。

巫师界生育率低下,每年学生的大头都出在麻瓜家庭里,要么就是混血,纯血的很少。舒曼·福利就特殊在这里。

她顶着神圣二十八族的姓入学,那些同样是纯血还彼此是拐着弯的亲戚的学长学姐们自然很快就把她的底扒了个干净,她父亲是当初福利家族的继承人,结果趁着战争与一个麻瓜种私奔,拼着被除名的威胁生了她,结果她一出生父母就又要闹离婚。

真是一出好戏。

同时又因为她惹眼的长相,偶尔会有一些关于她的交谈飘进过路过的弗雷德的耳朵,大概是嬉笑讨论着要不要下手追她,追到手又该怎么怎么样的言论。

弗雷德嗤笑一声,不过是一个一年级的新生而已。

平心而论,她长得确实不错。淡金色的长卷发像是阳光幻化而来,一汪翡绿的眼睛像是初春冰雪消融的湖水,同时含着清冷与柔和的暖意——这是弗雷德听一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形容的,简直肉麻又恶心。

然而这次的观察结果让他很满意,他觉得他已经可以认定舒曼·福利就是那个经常偷看他的人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漂亮到发光的姑娘,一混到人群中就毫无存在感,但几乎每次弗雷德感受到那束目光时她就在附近。

这就够了。

弗雷德不需要更多的理由。

但她实在狡猾,他没有一次成功抓个正着,只好先按捺住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说起来,她为什么老看他?弗雷德扬高眉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他很快发现她也不是只偷偷看他一个人的,她也会静静盯着赫奇帕奇的迪戈里瞧。

啧。莫名有些不爽。

万圣节的时候弗雷德摸了摸口袋里专门添了不少料的糖果,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拦住了舒曼。

舒曼好像被吓了一跳,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浮起两抹薄薄的红晕,“有……有什么事吗?同学?”

装不熟倒是装的挺像的,弗雷德嘴角挑起一抹坏笑,“万圣节快乐。给你这个。”

舒曼有些呆愣的盯着他手心里的糖果,直到他快不耐烦的塞她手里的时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她微凉的指尖碰触到他的掌心,好像有些抖。舒曼将那颗糖果放进口袋里收好,仰起脸来朝他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她轻声说。

弗雷德盯着她水光盈盈的眼睛,突然有些觉得之前那些被他认为是肉麻又恶心的描述也很有道理。

像初春冰雪消融的湖水……清冷又含着柔和的暖意……吗?

他突然有些后悔在那颗糖里加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料了。

弗雷德在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再见到舒曼,等他都开始怀疑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料是不是凑在一起有了奇异的变异反应的时候,舒曼才重新回到斯莱特林长桌上。一张素白的脸更白了,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变成了浅淡的粉色。

难得的,他有了一点愧疚之心,决定暂时不再和她计较偷看的事情。只是舒曼好像也不想再看他了,甚至被他察觉出有点躲着他走的意思,还把精力放在了发呆上。

她居然宁肯发呆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弗雷德敲敲桌子,心里有些不爽。

不过他的绝大多数精力还是放在和乔治一起探索霍格沃兹的秘密之上,既然舒曼也不再看他弗雷德也渐渐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等叁年级之前的那个暑假乔治捡回陶瓷之后,他更是要忘了舒曼·福利这个人了。只是偶尔还是会听见路人的低语飘来,大多是抱怨舒曼·福利有多么不好约,人又冷话又少。最后他再听见的不是她的名字了,而是所谓的“斯莱特林的高岭之花、冷美人”之类难听俗气的外号。

不过她本来就不是值得弗雷德放在心上的人,仅仅一笑而过。

但他很快又不得不把对她的关注重新捡了回来,因为他发现她开始持续的盯着陶瓷了,甚至和之前偷看他不同,她的眼神不再空洞,反而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是对瓷娃娃有什么想法吗……?弗雷德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她俩之间有什么关联,难道她也是想像马尔福那小混球一样嚷嚷着什么纯血至上要对瓷娃娃这个罕见的麻种斯莱特林下手?

所以等看见陶瓷被石化的那一刻,弗雷德立刻就想到了舒曼,他朝人群中望去,发现舒曼还是一脸冷漠的样子注视着不远处的陶瓷和乔治。

难道真的是……她?

好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舒曼移开眼睛与他对视,冷漠的表情瞬间龟裂转而是惊恐与慌乱。

弗雷德只觉失望极了,居然真的是她?她居然是这种人?

真是可惜了那张冰雪般的脸,内心居然腐烂如此。

神使鬼差,弗雷德没有把自己的观点告诉乔治,而是一个人对舒曼下手,但使用的手段也不过是小打小闹,这让他还有一点背叛了乔治的愧疚。好在乔治还沉浸在陶瓷被石化的打击之中没有注意到这些。

舒曼这阵子过得实在狼狈,她脸上的常驻颜色也从苍白变成了薄红。她好像猜到了眼前的遭遇都来源于他,有好几次他都用余光注意到舒曼偷偷飞过来的眼刀,可当他看回去的时候她又会飞快的低下头去。

这么怂啊……弗雷德扬扬眉毛,突然对之前自己的猜测有了些怀疑,她这样一个胆小的人……会做出石化同学的事情吗?

等哈利蛇佬腔的事情暴露出来,他才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舒曼了,仔细想想这个姑娘又蠢又怂,他这阵子针对她的恶作剧就没有消停过,除了偷偷瞪他几眼她也没有其他举动,第二次石化的对象也不是他……

看来是真的错怪她了。那作为补偿之后恶作剧的对象就把她剔掉吧。

但很明显舒曼并没有感受到弗雷德的诚意,她依旧逮着空瞪他,直到陶瓷出院之后,她突然又停止了对他们的注视,回到了发呆的状态中去。

而弗雷德则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感情问题烦心着,也没有心情去注意她的事了。

舒曼真的是一个非常呆的人。

弗雷德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一路跑到对面角落的桌子后面,心中的郁气也渐渐化成了好笑。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信步走到她的藏身之处,发现她还瑟瑟发抖的蹲在那里居然一点都没有听见他过来的声音,过了一会,她好像已经确定安全了,小心翼翼探头望了望前面,却根本没有想到往后瞧一瞧。

当她站起身兴高采烈的切蛋糕的时候,弗雷德觉得时候已到,他带了一点微妙的笑意开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

舒曼手里的蛋糕立刻砸到了她的鞋子上,水光潋滟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慌失措,“你好啊,同学。”她的嗓音都在颤抖。

真是有趣。

弗雷德上下打量着她,明明应该是一条小毒蛇,胆子倒是比兔子都要小,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望见了什么猛兽一样。

不知道那些天天在暗地里琢磨着怎么追她的蠢货有没有见过她这种样子。

只是一想到她刚刚说了什么,弗雷德的心情就阴沉下来。

她是怎么知道的?他明明藏的那么隐秘——差点连他自己都骗过了。

喜欢上陶瓷是一件他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人能把他和乔治分辨出来,但他们都认为自己和对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明明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他们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和对方喜欢上同一个姑娘。

陶瓷是乔治先发现的,是他先看上的。弗雷德也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因为好奇乔治喜欢上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还有要帮助乔治把她追到手才会和乔治一起对她过于关照。但——

弗雷德烦躁起来,对于逼问舒曼也失去了兴趣,他干脆放开舒曼自己跳出了舞池,他想自己静一静。

可是舒曼居然追了上来。她到底在想什么?刚刚不是表现的对他很害怕吗?现在又巴巴的追过来干什么?

弗雷德干脆加快了脚步,打算把她甩掉。舒曼明显着急起来,甚至开口唤他的名字:“弗雷……”

啪!

啧啧,真是好响一声啊。

弗雷德上一秒还在想“你喊我弗雷德?我们有这么熟吗?”下一秒就忍不住回头看她。舒曼呆呆的在地上趴了一会,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平地摔的事实,慢慢的坐了起来。她的鼻子摔破了,血糊满了半张脸,她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见是血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快哭的委屈表情。

她真的太有趣了。

弗雷德决定看在她这么好玩的份上暂且原谅她。

而且——如果再欺负欺负她可能会看见更多有意思的表情吧。

不错。

欺负舒曼真的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看着那张敢怒不敢言鼓成包子的脸,弗雷德就会觉得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

他非常欣赏舒曼鼓着脸一点点吃掉他倒腾出来的土豆泥时候的样子,偶尔飞过来的眼刀也非常漂亮。这个时候的舒曼身上再也找不见她平时冰冷沉默的样子,有生气勃勃的光透过那层壳子露了出来。

这样才正常嘛。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天天板着张五十岁的脸像什么样子。

舒曼是真的喜欢偷看他,不管是坐在远远的斯莱特林长桌上,还是就坐在他的旁边,她都会不自觉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弗雷德才不相信她所说的什么“无聊”的鬼话。她要是无聊看谁不行偏偏就盯着他?弗雷德扬高眉毛仔细打量着又在撑着脸发呆的舒曼,斯莱特林的高岭之花?

那些给她取外号的蠢货怕是根本没有脑子,把呆蠢当成高冷,也该洗洗眼睛了。不过那些人怕是满脑子都是肮脏的念头,只冲着她的这张脸,不知道她的本性倒也不错,不然就冲她这样的呆样,怕是被人骗的骨头渣子都没有了还傻傻的谢谢人家呢。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弗雷德漫不经心的想,不过是一个有点意思的斯莱特林,他为什么要在她身上花这些心思?至于舒曼自己是不是有点小心思——那还是又关他什么事呢?

乔治终于得了手,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天天逮着空拖着陶瓷就跑,留他一个人。弗雷德垂下眼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为乔治高兴还是……还能是什么?他只有为乔治高兴这么一个选项。

这个时候舒曼的重要性立刻就凸显了出来,能让一张笑起来冰雪消融春花烂漫的脸露出各种有意思的表情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同样的恶作剧作用在她身上带来的愉悦感任何人都抵不了。

作为报答……弗雷德敲敲桌子,“你又在发什么呆,再不吃这个土豆泥可就凉了啊。”舒曼回过神来,望着那碟土豆泥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嫌恶表情。

弗雷德笑起来,就这样吧。就看在她这么好玩的份上——

后来再谈论起舒曼的人总会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倒霉了不少。

舒曼好像总喜欢在他问她为什么老看她的时候提起陶瓷。

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弗雷德在没有彻底认清自己真的喜欢陶瓷的时候,他是有点想撩舒曼的想法的,不然也不会在舞会上去堵她。

一方面可以让自己从莫名其妙的感觉中摆脱出来,另一方面……一个全校闻名的大美人老是偷偷摸摸瞄他,弗雷德也想好好问问……啧啧。

结果她一开口就是陶瓷。

现在又是这样。

他本来被她那种哀伤又若有所思的眼神撩的有点心痒,她居然又提起了陶瓷。

弗雷德收回手,感觉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下。

他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现在到底是想干什么。

喜欢陶瓷是不可控的事情,但停止喜欢她大概是可以控制的。

至于舒曼……顺其自然吧。

虽然是这样想,但弗雷德还是有些烦躁。自从舒曼一指头戳破他对陶瓷的心思,他几乎一见到舒曼就会不可抑制的想到陶瓷,再想到乔治,最后陷入愧疚与痛苦之中。

他突然不是很想再与舒曼打交道了。

舒曼好像也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也开始主动与他保持距离,不仅再次宁肯发呆都不再看他,甚至放任一个狼子野心的男生天天围在她身边打转。

她难道看不出来那个男生恶心的想法吗?他只是看中了她的脸而已!为什么不离这种肤浅之人远一点?

每当他看见舒曼对着那个男生傻乎乎的笑的时候就只觉烦躁。她怎么能这么蠢?连一个人真正的想法都看不透?那个男生恶心的意图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她还看不出来那个所谓的学弟是想泡她吗!她就不能对斯莱特林的阴险狡诈有些认识?

啧。都快忘了她自己也是个斯莱特林了。

弗雷德眯起眼睛看着前方又在纠缠的舒曼和她的小跟班,说话就说话,还专门堵在路口是想给全霍格沃兹展示一下两个人关系有多紧密吗?

弗雷德心下不爽,选择从舒曼那里挤过去,但是用余光注意到舒曼一个趔趄被那人扶住,心里就更不爽了。

算了。两个斯莱特林的纠葛关他什么事。就算那个蠢货被人骗了,也是她自己活该。

只是舒曼永远都会在弗雷德意想不到的时候与地方出现。

他只是和乔治照常去厨房找点吃的,门刚刚推开了一道缝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他一边和乔治说话一边推门进去,一眼就望见了被家养小精灵包围着的舒曼,她也朝他望过来,翡翠绿的眼睛里满是惊慌不安。

弗雷德眼看着她听着小精灵的哭喊束手无措呆呆站在那里的样子,之前那些不爽烦躁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个家养小精灵给他和乔治搬来了椅子,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欣赏舒曼的窘状。

“你什么时候和斯莱特林的院花儿那么熟的?”乔治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么熟?”弗雷德笑了一声,“你看花眼了乔治,我只是觉得她很有意思而已。”

乔治挑了挑眉,看着弗雷德与舒曼的互动,最后只是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你高兴就行,兄弟。”

弗雷德没去管乔治话音底下藏着的意思,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能有什么?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就教你如何摆脱它们,怎么样?”弗雷德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舒曼立刻抬头用那双潋滟的眸子望着他,里面含着的情绪居然像是欣喜,她几乎是用一种兴高采烈的声音把她这阵子的心路历程通通朝他倒了个干净。

弗雷德一边被她逗得乐不可支,一边心里隐隐对她有了一个模糊的定位——一个寂寞到话痨智障的姑娘。

但……很可爱。

除了她那张脸,她这个人……也很可爱。

没有想到那个四年级居然还不放弃。弗雷德望着餐厅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影敲了敲桌子。是这阵子针对他的恶作剧太轻了吗?还是次数不够频繁?

舒曼那家伙不是刚刚才来餐厅?她怎么跟着那个四年级走了?那个四年级这么重要?重要到连午饭都可以不吃?

弗雷德皱起眉头,难道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四年级已经得手了?按舒曼的好骗程度……不会吧?

等弗雷德吃完晚饭,都没有再见到舒曼。难道他们真的已经开始约会了?这个想法在散步的时候看见舒曼和四年级一起朝餐厅走去的时候越发强烈。

算了。既然人家自己眼瞎,他也没有办法拯救不是?他还是不要再在一个瞎眼的蠢货身上浪费功夫了,还不如期待一下一会儿瓷娃娃的表现。

可是当他返回去拿陶瓷落下的书包却看见舒曼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厅里,神色恍惚瑟瑟发抖。弗雷德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个四年级的身影,她这么快就被甩了?

弗雷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爱管舒曼的闲事,他还是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听见她否认她与四年级的关系之时,他心里莫名舒服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对她智商尚存的欣慰吧。

瓷娃娃又出事了。

与二年级那次不同,这次他们的希望格外虚幻缥缈,只能是聊以慰藉。

乔治显得格外痛苦。他不止一次的喃喃是他们害了她,弗雷德作为刽子手之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突然想到了那天格外古怪的舒曼,他当时只是随口一句“心虚”,现在却又有些怀疑那是真的了。

弗雷德还是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有四年级一次错误就够了,他不能总是用恶意的眼光去看待舒曼,这样对她不公平。

他和乔治都没有了什么恶作剧的心思,更没有了嬉笑怒骂的能力,陶瓷的沉睡像山一样压在他们肩膀上,他们甚至要对自己自从出生以来就秉持的生活理念产生怀疑。他们以为的一次无足轻重不伤大雅的恶作剧,几乎葬送了瓷娃娃的命。

陶瓷出事的第二天,弗雷德和乔治在一条走廊里看见了舒曼。

她看起来还是那副恍惚的样子,眼光散着,步子也十分虚浮。她好像注意到了他们,低着头避了避。弗雷德扫了她一眼,说不出心里有什么感觉。

才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重重一声。弗雷德挑了挑眉,真是熟悉的响动。

他站定回头,果然看见舒曼正捂住额头靠在墙上,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露出的小半张秀美的脸庞。弗雷德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好像缓过来才转身继续走。

乔治一直静静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他们并肩走了一会,弗雷德还是压不住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他随便跟乔治找了个理由分头行动,乔治不置可否的应了,拍了拍弗雷德的肩膀,“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兄弟。”他沉沉的说。

弗雷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感觉乔治现在说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但乔治说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他居然把舒曼惹哭了。

他、他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最多语气严肃了一点……她怎么就哭了?

大滴的泪水晃在她眼睛里,称着碧色的眼眸更加清透,接着就一颗颗顺着雪白的脸颊滚落下来,舒曼死死咬着嘴唇,含泪瞪他,整个人看起来倔强又可怜。弗雷德有点呆,他根本没有正儿八经的哄过哭泣的女孩子,除了舒曼之外,他也没有碰见过和她性格比较类似的姑娘,更没有什么经验。只能干巴巴的说:“别哭了。”

但舒曼很明显不吃这一套,她眼睫轻眨,泪水滚的更凶,“没有朋友是我的错吗!我也很想有朋友啊!我也不喜欢天天只有我一个人走来走去……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

弗雷德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想抱住她安慰的想法。这个念头一出立刻被他恶狠狠按压下去,再看她流泪的模样不觉心烦意乱,“别哭了!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舒曼顿时停止了抽噎,仰着脸懵懵懂懂的望着他,弗雷德突然很想伸手拨弄那滴还挂在她长长眼睫的泪珠,但最终他也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弗雷德开始喜欢往厨房跑了。其实以前也很喜欢,但绝没有现在这种几乎天天晚上都想去一趟的地步。

面对乔治的隐晦调侃,弗雷德理直气壮的表示那只是因为舒曼做的甜点很好吃。

是真的很好吃。完美符合他的口味。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所以他干嘛不去多吃几次。

更何况舒曼本人也那么有意思,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弗雷德都觉得能多吃几碗饭。

越和她相处,弗雷德越想嗤笑外面那些蠢货,他们知道舒曼并不是一个高冷沉默的人吗?他们知道她其实呆蠢又话痨,好骗到不行吗?他们看见过她能露出这么——多生气勃勃的表情吗?

笑起来梨涡里好像能流出蜜,生气时眼睛里好像盛满了阳光——

咳。

舒曼果然就只有脸能看这一个优点。

……烤甜点大概也能算一个吧。

他现在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了。

……就是爱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