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所谓的真正的“在一起”,因为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如果看得简单一点,这不过是两个人作为彼此的同学一起度过的7年而已。同初中、同高中,这不是一件很特殊的事情。
但如果看得复杂一点,他们对彼此的感觉,又不仅限于同学。
好一个灵魂伴侣般的7年,好一个毫无肌肤相亲的7年。
双向的暗恋,却没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直到后来那层窗户纸越来越厚,她因为种种原因开始逃避,他也因为种种原因越来越愤怒,到最后,两人等来的是不欢而散。
所以总的来说,这是一个既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局的故事。
酒精开始发挥作用了,膀胱也开始叫喧着。左礼音打了声招呼,便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包间。上完厕所后,她似乎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就想到外面去吹一吹风。
风,果然是好东西。
就这么潇潇洒洒地游走过每一片尘土。树欲静,它偏放肆;花欲颤,它偏静倚。就这么走到哪,算是哪;没有一片土地会突然跑来出现在它面前,指着它的鼻子提醒着它曾经做过的蠢事......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当然,也就没有伴侣。
这风一吹,喜怒哀乐都会被吹散;那烟火气也被吹散了。
对,字面上的烟火气——
“妈的,怎么点不起来!!”
一分钟前,左礼音在这冬末初春的冷风里醒脑。脑是醒了,但身体感觉要废了。
看到旁边有几个人聚在一起抽烟,她一摸腰间,才发现今天穿的是小礼裙,烟都不在身边。于是,她上去和那几个人攀谈了几句,借了根烟。
至于火嘛,她正在生——哦不,是用打火机点。然而,由于这风吹啊吹的,她死活都生不起来……
“天啊,我就不信了啊!!!”
左礼音用双唇叼着烟,模糊不清地自言自语着。
香烟的滤嘴上已经沾上了她的口红颜色,火红得似是要充当起香烟另一头的火焰一般。
这时,一只大手出现在了她面前,和她的左手一起挡着风。
这两只手,一大、一小,一纤细、一滑嫩,就这么指尖接掌尾,掌尾傍指尖,构成了一个顺溜的半圆形,彻底地防御着任何东西的侵袭。
咔嗒一声,火光飞舞着而起。
左礼音终于抓住机会点燃了烟,回头把打火机还给了那几人后,便和他们一起挨着靠在墙壁上,似是毫不在意刚刚那只曾和她有着两秒战友情的大手是谁的。
虽然她再清楚不过,那是谁的手。
“见了面,连招呼也不打了吗?”
苏阳跟着走到她面前。
左礼音抬头,把香烟从嘴边拿开。她抖了一下烟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说:“以前我们不也不打招呼啊。”
而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苏阳就这么站在她身前,盯着她的脸。
他开始回想。应该说,甚至都不用回想,一切都还那么历历在目——
是的,他们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从不打招呼。
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们不需要。
不像现在,变成了“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