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罢了,欧阳译死于非命,唯一的儿子欧阳款也被你抹脖了。怨天尤人也没用,欧阳译给药,赵贵妃动手,这俩人先后惨死,也算是他们的报应。”顾锦知垂目,眼底划过一抹无奈:“更何况……”
江漓看向他,就见顾锦知停下脚步抬起头,亮出右手腕的咬伤朝他展颜一笑:“若没有睲澜护体,本王真的要驾鹤西归了。”
江漓啼笑皆非。
“所以这话说回来了,本王还真该谢谢他们哈?”
江漓:“……”
在乌漆墨黑的地道中走了许久,这既然是欧阳家的府邸,自然就有便于行动的密道,只是这密道通向何处,还是未知数。也不晓得清烟他们如何,是也同他们二人一样掉入地底,还是逃出生天了呢?
顾锦知走着走着,脚步忽然放慢了,怔怔的望着前方。
江漓感觉到他落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去:“怎么了?”
“啊?”顾锦知好像吓了一跳,忙快步跟上:“没什么,快到出口了吗?”
“还得有段路程。”江漓为防止顾锦知落下,还是牵起他的手腕往前走。前方渐渐出现亮光,想必是出口到了。江漓正欲加快脚步,后方突然传来一道杀气。江漓下意识将身后顾锦知往左侧一推,自己顺着力道往右侧一闪,一枚飞刀嗖的一下从中间穿过,狠狠钉在了尽头的石壁上。
江漓回头看去,正是跟他们同样掉入地底的逐晖杀手追上了。他以手中火折子作为暗器,飞射击出,宛如刀子一般扎在其中一人的心脏上。那人倒地,鲜血浸湿了火折子,烛光熄灭,通道内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那黑衣杀手纵横交错的杀气,以及江漓迅捷身法下产生的冰寒厉风。
黑漆漆的谁也看不见谁,仅从感触和听觉上分辨彼此位置。顾锦知站在一旁倒也安全,可也不知道逐晖的杀手属什么的,黑灯瞎火的眼睛个顶个的好使。或许觉得江漓太刚强,一时拿不下,便先从软柿子下手。那杀手也看出顾锦知丝毫不懂武功,人有些飘飘然,不加招式的就随意刺过去。
顾锦知在黑暗中听力极好,本能的一闪,听到“锵”的一声,类似于刀剑砍在墙上的声响。那人刺了个空,顾锦知反手捏着一枚金针,照着那人后勃颈上一扎。那杀手浑身一激灵,四肢酥麻动弹不得,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了。
与此同时,江漓那边落下了帷幕。
“漓儿,你没事吧?”黑暗中的顾锦知紧张的叫道。
江漓握住他乱挥的手,借助通道尽头细微的惨白之光,看清了地上浑身抽搐的逐晖杀手。
“王爷的金针渡穴,叫人大开眼界。”
“不值一提。”顾锦知笑道:“倒是逐晖,什么货色都往里招,你瞧瞧这。”
江漓忍俊不禁,随了顾锦知的飘飘然:“败给丝毫不懂武功的王爷,只怕他下辈子都不敢跟人动手了。”
等江漓和顾锦知先后走出密道,并未遇上任何熟人。先前在密道中便发现,密道错综复杂,通道杂多,每一条路都有可能通往不同的地方。假设郁台和清烟也掉到地下,那很有可能在山的那端,或者绕着绕着就又回去了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