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还是在巧妙地为自己辩解。

谢启心冷哼，语气依然是极为冰冷。

「按照你们的意思，倒成了迫不得已？」

「那为何要迫害宋寒武？」

「不让他做仙宫之主，让他做个长老不成么？你们倒是打得好算盘……却一定要把他逼上一条绝路去不成？」

那个小男孩被谢启心握住手掌。他的掌心都是滚烫的，他逐渐意识到，谢启心的修为地位怕是都高得不可思议，无法想象，所以他也仰起头，神态里头带了几分愤世嫉俗，这个男孩得到了勇气，所以他一开口，声线也极为有底气。

「因为他们要迫害我们这些从灵武大陆飞升上来的人。」

「我们从灵武大陆飞上来，碍了他们的眼睛。」

「我爹娘就是从灵武大陆飞升上来的，加入了无双剑宫——但是他们却故意给我爹娘安排极为危险的人物，把自己亲近的门人弟子安排妥当，一切要送命的活，便让我们去做。」

「我爹娘不服气，找长老理论，却被关押。我偷偷哭泣，被宋寒武哥哥瞧见了，宋寒武哥哥帮我出气，讨回公道。」

「把那些长老狠狠地处置了一番。」

「结果他们表面应诺的好好的，实际上却阳奉阴违，给我爹娘安排了送死的任务！」

这个小男孩的情绪极为激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圈隐约都有些泛红，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方才低低地往下说去。

「然后我爹娘陨落在外——我连他们的屍骨都找不回来。我爹爹在出发之前，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便给了我一块玉牌。」

「告诉我，若是他给我的玉牌碎裂开来，就让我千万要去找到宋寒武哥哥，然后把这块玉牌拿给宋寒武哥哥看。」

这个小男孩伸出手抹了抹他眼眶的泪水，他的眼神同声线都显得极为倔强。

「然后我便去找宋寒武哥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他，把玉牌拿给他看，他便说一定会帮我找回一个公道。」

这个小男孩深吸一口气。这段过往点点滴滴都铭记在他心头，他绝对丝毫都不会忘记！

他的语气之中，透出刻骨的恨意。

「宋寒武哥哥带着我去找这些长老，却没有想到，居然被这些该死的长老先下手为强！他们卑劣无比，提前设下陷阱，宋寒武哥哥败在他们阴险的算计之下，不得不带着我逃离，但是他伤得太厉害了，伤势不断恶化，带着我连逃几个仙域，终於支撑不住……」

「然后……然后我们便遇见你了。」

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凑巧被谢启心同应不惹遇见。否则宋寒武怕是要不知不觉地死在异域他乡。

而应不惹把这个孩子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语气带了几分变幻莫测的诡谲。

「看来……世间处处如此。」

「当真是天道轮回。你们仙界排斥的更低层次的大陆的修链者，可是你们仙界的修链者，在神界也艰难无比，被压制得不如狗……这当真是好轮回。」

应不惹的话语之中，有惆怅，也有一丝说不出来的讥讽。谢启心听着应不惹的话语，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抬起头看着那孩子通红的眼眶，他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低声说道。

「好孩子。」

谢启心抬起头，他的眸光一瞬间何止锐利千倍。

「他说得对不对？」

「可有半句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