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防线……当真如此残酷不成？」

叶玄月的脚步微微一顿。

她转过头，少女一双清澈的瞳眸认真同对面的男子对视，她的眼眸认真看着对方的话，便能够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这个少女十分认真地盯着祭酒仙帝看，然后她认认真真地说道。

「否则我又何必辛苦做这些事情？不过，这件事情这样危险，所以也是凭借各人自愿。」

祭酒仙帝则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

「仙界原本也不是什么安生地方。就算贪图一时安逸，也说不定哪一日便会陨落……」

「既然知道了，心头总有些念头不通达，不去的话，觉得自己贪生怕死，日后渡劫，心里头的那一关，我不知道旁人过不过的了，我多半是过不了的。」

他的话说得十分简单，却通俗。

「眼下还是先救出莞莞再说。」

「等到救出了她……或许，我便随你去一趟便是了。」

他几乎没有怎么犹豫。

叶玄月看向他，其实她知道依照这男子的性子，多半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她的眼眸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然后她问道。

「那莞莞姑娘怎么办？」

祭酒仙帝揉了揉脑袋，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在喉咙里头打了一个圈儿的嘟囔。

「她……」

「先救出她再说吧。「

……

祭酒仙帝在路上，还是没有忍住，同叶玄月说了，他到底是因为何事同辛莞莞发生的争执。说起来，倒是也能算得上是他的过失。

他同辛莞莞，在同叶玄月分别之后，他便领着辛莞莞四处游历，他们两个的修为，自然是仙界之大，完全足够四处驰骋，不过他总是要生出些事端来。他脸庞带了几分失魂落魄，却是从头开始说，叶玄月一言不发地听着，起初面容平静，听到后头，她脸上也浮现出了一缕淡淡的无奈来。

「按照你的说法，你居然为了同你当初认识的仙子叙旧，还故意找了个借口欺瞒她？」

祭酒仙帝的脸庞一红，他的声音低如蚊呐。

「我便是怕她误会……何况我同那仙子也是清清白白，不过是当初一块儿游历过的交情。她找上门来，也是求我帮她一个忙，我想着总不好拒绝，这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就担心辛莞莞想得太多……方才没有告诉她。」

「谁知道她居然去抓我，当着那仙子的面，闹得我好生没脸。我一时不察，便说了两句气话……其实我也知道自己理亏……」

他的声音低沉，却是一瞬间没了声音。

显然他知道，这件事情，还是他理亏，闹得辛莞莞跑掉，他就已经后悔了。不过是为了那可怜巴巴的面子，方才没有立刻追出去。

他如今当真是后悔莫及的！

叶玄月也不知道该不该骂祭酒仙帝活该了，不过她看着祭酒仙帝可怜巴巴的模样，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先救出辛莞莞吧。」

祭酒仙帝忙不迭地点头。

他的眸光四处飘荡，然后落在林典身上，他走近几步，声音低沉的很。

「女子的心思，当真是这天下间最难以懂得的一物，比那剑诀阵法图，还要复杂千倍万倍。」

「你说是不是？」

林典瞥了他一眼，声音很低沉。

「你在同我说话？」

祭酒仙帝沉默了。

算了算了……他心里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