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下,索性再次装失忆,让记忆从山贼坠崖那天开始,那段山林回忆,就留给李玄贞一人珍藏。
李玄贞感受到到她的动静,几乎是惊醒,两人四目交接时凤别云愣了下,随后她看着交握的手,哑着嗓子蹙眉说道:“松手。”
李玄贞瞳孔微震,然后双眸暗下,慢慢松开手,一语不发看着凤别云,眼神中带了哀戚与责备。
一旁撑头打盹的穆怀信听到凤别云的声音后也醒了,他欣喜若狂握住了:“小姐!”
凤别云虚弱的笑着:“哥哥...水。”
李玄贞默默倒了一杯水递给穆怀信,穆怀信慢慢将她扶起来,因长年伺候病母,喂水这工作对他来说是得心应手。
李玄贞一语不发看着两人郎情妾意,无声的愤怒不断在内心积累,他在等一个解释,亦或者“宣判”。
半杯水下肚,喉咙得了滋润,说起话来虽然还是棉软无力,但至少清晰,她拉住穆怀信的衣袖说道:“哥哥一定要让那些山贼好看,一定要扒光他们的衣服游街,让老百姓扔他们臭鱼烂菜!”
凤别云感觉全身像是灌了铅,异常沉重,她全身依靠在穆怀信怀里。
若是往常,穆怀信定会立刻纠正她的粗言,可现在她不仅不反感,悬着的心还放下了,本以为小姐会因为这次崎岖遭遇性情有所变故,看到凤别云即便身子虚弱,依然这么有些“活力”,他笑道:“恐怕有些难,五个月前老爷已出钱请朝廷上山剿匪了。”
凤别云不可置信,诧异问道:“我...昏迷了五个月?”
她脑中估算,从被月临花打到河中,她昏迷了两个月,还好这两个月中黑框非常人性化没让她完成“踩雷”。
“不...小姐。”穆怀信试探问道:“小姐,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凤别云抬手指了李玄贞:“我...记得啊,那日我跟小畜...他一起坠崖,还中了一箭!”
穆怀信又问:“小姐可还记得两月前发生什么事?”
“两个月前?”她闭上眼一手柔着太阳穴,彷彿在尝试回忆些什么,过了片刻,她小力打着穆怀信的手心笑道:“莫不是哥哥想诓骗我吧?其实我只睡了几天,根本不是五个月,对吧!”
“不...”穆怀信摇头:“小姐坠崖后失踪叁个月,叁个月里小姐与李玄贞一起在深林度过,后来又遇到山贼馀党,为了逃难你与李玄贞一起坠入河中,再来便是侍卫找到你们,那时小姐几乎是命悬一线,李玄贞身上也有许多致命伤,然后小姐就昏迷两个月了。”
看来李玄贞没有告诉其他人月临花的事,只是用山贼馀党煳弄过去。
“蛤?”凤别云歪头感到非常疑惑:“我?跟他?”
穆怀信回道:“是的,小姐与李玄贞。”
她挥挥手:“忘了就忘了,反正应当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她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我竟然在深山像野人一样受苦叁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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