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吃的,小团团一向最好说话。
不就是叫爹嘛。
可以。
眼神直勾勾盯着萧玉和手中的美食,小团团用他那稚嫩的嗓音冲着萧玉和喊了几声:“得、跌、带、叠……”
几次模仿后,小团团终于发出了正确的声音:“爹、爹……”
“爹……”
儿子终于学会叫爹了,萧玉和拿着碗的手悄悄一松,心中觉得宽慰的同时却有沮丧地发现——孩子会叫爹了,他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高兴。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他儿子本应当庄重、满眼喊着孺慕之情对他唤一声爹爹,而不是自己冷漠地拿着一碗粥,用食物诱导儿子对自己叫爹,儿子嘴上叫着爹,那眼神却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吃食。
这让萧玉和深深的怀疑,孩子是在对他叫爹,还是对着他手中的粥叫爹?
萧玉和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肉粥,脸色阴晴不定,小团团在一旁吃得开心,段枢白见了萧玉和的脸色,哪还能猜不到其他,段枢白走过去揽过萧玉和瘦削的肩头,在他耳边笑道:“儿子不是叫你爹了吗?怎么还嘴巴噘得能挂个油壶似的,不开心?”
萧玉和眼睛斜斜地看他,好看的狐狸眼中充满了无声地指责。
他想要孩子叫爹,为的是谁?
某个人还不领情。
萧玉和抱起吃得像个油光水滑小硕鼠的圆团团,把手中的小硕鼠端到段枢白眼前让他看看圆滚滚小硕鼠的小油嘴,嘴巴冲着小硕鼠努了努,“瞧咱儿子这模样,我哪里开心地起来。”
“我想要孩子叫爹,却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不管什么样的方式,孩子都已经会叫爹了,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段枢白没有萧玉和那种“忧国忧崽”的思想沉重包袱,把对崽对国家的浓浓忧患之情都化开在嘴角的笑意里。
段枢白从萧玉和手中接过那只圆滚滚胖墩墩的小硕鼠,看着怀中的小东西,段枢白突然想到了竹林里那群啃竹子、打地洞的小竹鼠,肥硕的胖身材,身上的肉随着扭动一浮一沉,趴在那里,全身软绵地像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