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带头挖了第一个坑,种下一颗春苗,上了香敬过神后,完成了祭祀,宣告着春耕的开始。
休息一冬的人们开始播种插秧,一排排春坑挖起,新一批的果树果苗也在漫山遍野中栽植了起来,段枢白的系统空间里积累了许多果树果苗,除了一般的梨树、桃树、枣树、柿子树,还有芒果树和龙眼树,他意外看了几眼,还有荔枝、火龙果树和菠萝蜜树。
不管三七二十一,通通种了起来,反正他们这些兵将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全当美化景色,能长出果子也好,不能长出果子也罢。
除了种庄稼果树,段枢白还让人在新阳城里、附近的山野和各大道路旁边搭起了木棚子,木架子搭成的镂空小木棚,木棚里面弄了一个漂亮的雕花小秋千,木棚周边,随意的种了些葡萄和百香果,等它们生长好了,葡萄藤和百香果藤会爬满整个架子,木梁上缠绕绿藤,到了果实成熟的季节,就会垂下一个个小小的紫晶葡萄和圆滚滚的百香果。
这些小棚子,过路人累了,方便人进去乘凉歇息。
萧玉和收到了母亲的来信,他母亲在信上说,预计三月底抵达阳州,年初北边不太平,冰天雪地后,爆发了一连串动乱,又有几人反了,官兵镇压不下,怕萧玉和的母亲在途中遭遇危险,段枢白特意派了一小队兵前去京城将岳母大人一起接回来。
在去阳州的路上,眼见的有许多流民,都是经过□□逃出来的。
去京城接人的士兵,受过段枢白的指点,士兵们半遮掩地告诉目光清正忠厚老实的流民可以去向阳州。
天气一天天变暖,去年段枢白带人在新阳城城中的道路两旁种了许多桃树,这些桃树长得极快,窜高了枝丫,在春风中生长绿叶,又是一夜南风过去,满城的桃花仿佛经过一晚的沉淀,在白日中争相开放。
枝头绽满了一朵朵夭桃,红的嫣红,嫩的粉白,满城的粉色,满城的桃花瓣,桃花瓣随着春风的婆娑,足迹踏遍全城,居民的屋顶、阁楼上、午睡的小塌子上,不经意地,就会飘落好几片粉嫩的桃瓣。
天气晴好,满城的桃花在春风中盘旋。
萧玉和手提着个精致的小木篮,在屋前路边的一棵桃花树前采摘桃花瓣,秋然在他身后守着他,萧玉和的肚子一天天变大,而今已经像是有个半熟的小西瓜塞在腹前的衣物里,萧玉和身子高挑,穿一件宽松的衣服,在风中立着,却也不是多么明显。
他雪白修长的手指摘下一片片桃瓣,放入雕花竹篮之中,他摘了这些桃花瓣,打算给段枢白酿桃花酒。
上次他和孙太守夫人要了酿酒方子,依照方子酿的几十坛子酒已经酿好了,段枢白之前承诺在他有身孕期间禁酒,只能对着美酒望酒兴叹,偶尔喝上一两杯。看他围着酒坛子转,就和绕着米缸看着封条无可奈何的小老鼠一样,可怜巴巴立在一旁,抓耳挠腮长吁短叹。
弄上几坛子桃花酒,继续叫他眼馋。
一想起那画面,萧玉和就忍不住想笑。
手指摘落桃瓣,萧玉和略微低着头轻轻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