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泽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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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天元宗的案子,二十多年前留下的心病更让褚昭在意。
陈年往事确实不好着手,即便有裴英尔帮忙查案,也不过区区几条线索。
裴英尔手中拿着一只不过小指大小的精巧竹筒走过来,递给褚昭。他撩起衣摆坐到一边,“看来褚兄离飞黄腾达不远了。”
“什么意思?”褚昭不明所以的把竹筒接过,取出里面的纸张,“信王要过来?好好的王爷放着不做,偏偏在这时候过来。”
褚昭从不怀疑裴英尔消息的准确性,既然是从他手上传来的,不可能会有错。
“信王今年二十又一,上面兄弟众多,朝中事务分到他这里,剩不下多少。空有地位而无实权,此次怕是来者不善。”裴英尔淡淡道。
褚昭知道江湖上各个门派有多招朝廷忌惮,他接受了裴英尔的说法,“趁乱而入是个好法子。只是这么一来,这案子便不好查了。”
裴英尔微笑,“褚兄忘了,信王未必只会捣乱。褚兄也可借此次机会,反过来顺藤摸瓜。”
“是我糊涂了。若不是英尔提醒,我都忘了这茬。”褚昭嘴角仍带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当年的事和朝廷脱不了关系。他虽然在江湖中颇有名气,放在朝堂上看,不过是没名没分的普通百姓而已。想要接触这些“大人物”实属不易,如今信王主动送上门来,即便他年纪尚小,不可能参与之前的事,褚昭也能从他的口中,趁其不备打听出点消息。
这么想着,褚昭心情反而沉重了下来。
二十二年前的事是他的心魔,这么多年来,便是对着裴英尔他也从未完全说起过。
他本人便是被重重迷雾包裹住,如今有机会穿透屏障,接触到真相,褚昭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沉冤得雪又如何?他的家人,他的父母兄弟,还有教习功课的老师,全都死在了火海之中,死去的人不能复生,失去仇恨的支撑,褚昭就真正变成孤身一人了。
褚昭让下人收拾好厢房,置办好各类物件,方方面面都顾得周全,不想把亲王怠慢。
信王不算是闲散王爷,只是与他的几个哥哥相比低调许多。他来时排场不大,只有两队侍卫跟在轿子后面,谨防有人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