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声东击西(1 / 2)

与敌同眠 香小陌 4282 字 2天前

chater 5 声东击西

夜幕降临海上,浓夜笼罩四周,目力所及十数米开外就是漆黑的一团。探照灯挥洒着笔直的光柱扫过海面,灯光划过的角落,迅速又陷入诡谲的黑暗。

黑衣的修利身影,在狭窄又复杂的船舱内部,走廊上,悄无声息贴墙而走。侧面看上去如纸薄的消瘦,但瘦而不弱,腰部柔韧很有力量。

繁复的过道格局,像迷宫似的,能跑死老鼠、困死蜘蛛,很容易就迷路。一双藏在暗处的电子眼,为组长大人精确地指引方向,在电脑屏幕上开辟出一条带亮光的通道。

003“头儿,左手边舷梯,您上楼。楼道拐角处天窗,进。”

003“上去就是贵宾小厨房的后厨,有白帽子白围裙可以拿,然后您出去从餐厅右侧门出。“

003“头儿,注意右手两点位置,十米前方拐弯处,有俩人,好像对着窗外”

000“俩抽烟的,已经过了。”

003“哦现在没人了那俩人,呃,被您给扔海里了”

000“没扔海里。我指了牌子,让他们去楼下吸烟区了。”

003“您快到了,顶层,保安太多我这里看着全是热源点啊,您小心。”

000“行了。”

“吧嗒”一声,003同志的耳廓一震,以为他被组长消声闭麦了,你个啰嗦的。

可是啰嗦了半晌也没敢讲出涉及关键实质性矛盾的建议。某些提议含在嘴里,就盘算着要不要说出来呢。

频道里发出气喘声,轻响,有人在急促上下楼途中轻敲耳麦。

001“头儿我忘了汇报,刚才在酒馆我替您摸过周彬了,他干净。兜里除了钱夹,钱夹里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

000“成。”

001“那”

000“把钱给人家送回去,别没钱了,明儿我还蹭他饭。”

001“真烦,知道啦。”

003“呵呵大花儿你看你你就老这样,你又摸人家有钱的帅哥。”

001“你放屁,我哪有这船上最有钱是谁章老板;最帅是谁咱组长。我摸他俩人了么”

频道里那两位叨逼叨个没完,其他人都懒得吭声,都听习惯了,磕牙打屁聊作消遣。

哪天频道里不聊天了,哪个声音突然卡断,消失在电波中,那就是出事了。

永远行走在最危险的一线的行动组a组,002和003这两个频道代号,背后的人,都在两年内换过。

只有a组组长的位置最为jian挺,形象光辉高大,五年都没换过人了。

003“啧,组长真的切我频道了哎,组长都不理宝宝了大花儿这话我也就跟你一人儿唠唠,我真心话。我就说咱组长天姿绝色美貌如花,那位章总又对他情难自制旧爱难舍到了这份上,咱部门谁还不知道这事儿啊你说他鬼鬼祟祟偷入房间还不如今晚正大光明地去敲人家的房门,就找那老家伙聊一聊理想、任务、使命与人生价值观等等重大论题,以及当前的国际时事热点,摆一摆利害关系,没准儿还能收获奇效、虎口拔牙、成功策反呢,最不济也能全身而退吧你说是不是”

耳畔突然传出一句“你说让谁去我去,还是你特别的想去”

003“哎呦妈啊没不理我啊您去呗,我腿短。”

000“”

裴先生讥笑道“你短的不止是你腿吧每天裤dang里偷偷塞个袜子当我透视不到你。”

那宝宝立刻委屈了“好了嘛,人家就提个工作建议。”

裴逸淡笑了一声“床上活儿有我好么没有就都闭嘴。”

同事们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没有您好,心服口服再次全部闭嘴。

废话也并未耽误多少时间,腕表秒针只在表盘上走过短暂的一圈,裴逸侧身行动飞快,已接近最危险的地带,衣着颜色与昏暗的角落融为一体。

就在两层楼之下,章总刚刚走出酒馆,板着脸一言不发,一路横冲直行,简直像一只愤怒的螃蟹。

步伐没有太乱,手也没抖,维持着气势风度,只是在抓住楼梯扶手时,铁质扶手发出了刺耳的刮磨声。许冉跟上一步,无论真心假意总要聊表关怀,温柔地就握上去。刚沾到手,被章总“啪”得一甩就甩开了。

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你们做妖精这行的都当老子看不出来吗

老子还真看不出来,所以十几年来让人耍了么

所谓的富有四海后宫三千,那都是扯淡,男人在欢场上虚张声势做给外人看的。越是看惯世俗的浅薄、利益的苟且,就越偏执着魔似的想要求一份少年时的两情相悦。求而不得的痛苦无奈与魂不守舍,可不是只有金字塔最底层那三千万diao丝剩男才懂。

刚才对着楼梯栏杆发力过猛,指甲盖好像劈了一半,迅速洇出血珠。他含住手指,嘬出一丝老血,低头看着自己衣服前襟。之前西服领子被某人揪扯过,导致了轻微褶皱。

章绍池一脚往下踏去,在狭窄的楼梯上猛地一顿。

身后秘书和保镖也跟着一顿。一群人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都不敢吭声,怕惹老虎发怒。

循着那片褶皱的走势方向,章绍池迅速往自己西装内兜摸去。

摸到仔细看了看,一片狐疑缓缓爬上眉心的纹路。

门卡还在,方形卡片底端的电子芯片完好无损,并无异样。

他闭上眼,眼前无法自持的掠过酒馆灯火之下,醉意朦胧的俊脸,他见过的最天真烂漫又心思莫测的一张脸。吉普赛女郎的长裙在背景中迷乱了他的眼,让他变得迟钝不,那些都是借口。辣热的嘴唇、温润的身体贴上他的,那一刻野火烧身,火焰燎过他的陈年隐痛,就是揭开伤口再泼上一瓢最烈的酒。

然后,小裴先生就抓着他的衣服领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娘的,章总轻声骂了一句。

潜意识里疑虑难消,夜路走多了也知道怕蛇咬。

他三步并作一步跃下这段楼梯,风衣在身后抖了开来,迅速奔向自己房间所在的楼层。

在章总听不到的地方,003发声“他到啦。”

下一秒又“嘭”得一声,“嗷”

一男一女从某间舱房里几乎是横着扑了出来,直接摔向章总面门床单与枕头一色,口红和用过的避套齐飞,鹅毛从枕套里爆出来。房中扑出的俩人,活像水面两只大白鸥挥爪争食,或者是两只野猫发qg掐架。脸都掐得看不清楚谁了,四掌“啪啪啪”互殴起来,嘴里甩的不知哪一国简单粗暴的俚语。至于吵架内容,无法听清,无非是睡过不爽睡成了怨偶,男的骂女的“凶霸丑”,女的骂男的“短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