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小心翼翼询问陵光能不能给大儿子打点麻药,毕竟不像小女儿没有丧失五感,要是成年也就罢了这还小学生呢。
陵光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小声问男孩准备好了没有,后者轻轻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我可以了。”
不是我不怕、也不是准备好、而是我可以。
陵光笑着揉了揉他软绵绵的脑袋,夸奖他真勇敢。
妈妈告诉他要是痛可以喊出来不用憋着,爸爸告诉他要是痛就掐爸爸的胳膊转移注意力。但直到蜘游从他脚上拔除最后一刻,男孩都没吭一声动弹一下,只是紧绷扭曲着一张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小脸死死瞪着视野里唯一的白芒。
这让做父母的都很诧异,以为儿子的五感其实跟女儿一样都受了干扰。
两只蜘游都被装进玻璃瓶里,执明把调好的药水灌进去彻底沫过两团因药水而受到刺激蜷缩成一团的蜘游,痞笑地弹了弹玻璃壁。“等以后你们被人吃了再好好体会你们今天吃别人血肉的快乐吧”
他的话引起女人的好奇,还有人会吃这么恐怖恶心的玩意儿
“不能说是吃。”执明说,“经过药水浸泡一百零三天后晒干碾成碎末后的蜘游其实是能做药材的,因为数量奇少且难得所以非常珍贵。你们家小孩也是运气真好一次就中招两个还是一公一母,八成是蜘游在水洼里交配的时候恰好小孩过来玩所以才寄生了吧。”
运气好夫妻俩一回想这比遭得住,以后看到水都得绕着走
“好啦”那头给俩孩子弄好伤口事后处理的陵光拍拍手,“烧伤的地方我已经做了药敷还洒了特地调配的创伤药粉,贵是贵了点不过效果会非常好不出两个月保证你们小孩皮肤上看不到一丁点烫伤的痕迹至于缝合口嘛,半个月后找我们拆线,嗯你们会付钱吧”
正因孩子不用落下疮疤高兴的夫妻怔神片刻立刻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您说交多少我们就交多少谢谢大夫、谢谢神医”
现在他们绝对不会再怀疑七楼的住户是骗子了。
陵光很满意两人的态度,“大儿子呢拔除蜘游后烧已经退了,小女儿后遗症还有有些得再给她吊两瓶水就先放她在这里睡着吧,等水吊完了清醒了你们再带孩子走。”
已经对姐弟俩言听计从的夫妻自然陵光说什么就照做什么,怎么、好奇为啥中医也要用吊水拜托真正的中医西医大佬都是对对方领域赞赏不分彼此的好么,不管什么方案只要是对病人最管用就上根本不区分什么中医西医,你看那些网上天天为了哪种医学最好吵架的都是不懂装懂半桶水晃荡的傻逼。
时间有些晚了,担心孩子醒来会恶女人下楼去弄些吃的上来,然后男人也被临时打进来的工作电话打扰不得不出门口去偷偷讲事情。
夫妻刚离开没多久大儿子就醒了,大概是憋痛憋的太辛苦手术过程没啥事反而缝合的时候睡死过去。然而也没谁多久,他爬起来正好被在药柜调配试剂的陵光发现,脸上还带着对陌生人不是非常熟悉的讪讪。
执明推给他一张轮椅,可以自己去到卧室外面。男孩一直到客厅那扇最大的窗户前才停下来,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窗外快要消失不见的夕阳。
“我叫执明,你叫什么”执明递给他一块薄荷糖,现在也就只能用这个解解嘴巴里的苦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