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的男人趴伏在地,有人嫌弃的踹给他一碗粥,瞬间亮起的眼眸冲向吃食。没有餐具直接就着手抓,又脏又瘦地手指插进滚烫米水中他浑然不觉痛苦只是拼了命往自己咽喉深处塞下吃的狼吞虎咽。
男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光着的赤脚还能数清楚有几个混合着脓液血水的硕大水泡,从褴褛衣衫之间依稀能辩驳出他皮肤上被殴打受刑的痕迹,皮开肉绽数量贫多。
跟他截然相反的是这间屋子的环境,整洁大气奢华、尤其廖丁旺现在坐的椅子跟他搭在脚下的办公桌。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一个是阶下囚似的乞丐。
廖丁旺点起雪茄好脾气耐心等到男人快吃完才开口。“猜猜看吧,我要是不把你,你会是什么下场”
男人还在咀嚼,没有抬头没有搭腔,哪怕是被旁边人狠狠踹上一脚也没反应廖丁旺。不错,有骨气,廖丁旺就喜欢这样的疯子。
一打资料被他甩到地上,飞散的纸张一张张下坠到男人视野里。廖丁旺留心到当对方看到上头写的东西时眼中瞬起的癫狂愤怒。
男人终于说话了,像是好长时间没有喝过水嗓音干干巴巴还带着难听的尖锐,他问廖丁旺为什么救自己,这样无疑等于惹祸上身。
男人姓李,没出事前家庭生活都非常和睦,老婆孩子热炕头工作还是群众眼中说出去有排面的探员。就是他的运气太差,恰好巡逻期间撞破飞南最大的黑色团体交易,犹豫再三他还是将情况线索反映给上级希望上级能好好处理。
当天告辞笑嘻嘻的上司他按往常在七点半下班回家,打开门只看到到处凌乱的家具、躺床上浑身双目圆睁死相惨烈异常的妻子以及整个身子都浸泡在浴缸中沐浴血水身冲数刀的儿子。
他甚至来不及给妻儿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就被蛰伏在附近的人打晕关押,他被关起来整整折磨了四个月,被折腾得没有半点人样。
他没有死,他拼着口气熬着,熬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错乱到底是为了给妻儿报仇活着还是为了寻找真凶活着。终于给他逮着了机会,趁对方当天剩余人少看管不到位下隔掉自己手腕的皮逃脱束缚然后果断趁守卫不注意把对方脑门砸向尖柱
当守卫的脑袋跟西瓜一样爆炸在自己手心中时他痛快极了就好像他本来就应该这么做
逃脱出牢笼他藏匿在人群中,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又没有钱他不得不过上乞丐一样的日子更要命的还要自我戒毒无数次他晕倒在公园、公共厕所这样肮脏的角落,然后又在浑浑噩噩中再次苏醒接着过行尸走肉的生活,连什么时候自己觉醒了修为甚至突破都不知道。
害他成今天这样的,是飞南第一帮以及他的好顶头上司总有一天他会加倍偿还在这些人身上
廖丁旺笑了,“说实话,我非常欣赏你敢于当一头狼的勇气,我给你机会报仇,也会帮你弄到一个新身份跟过去彻底做一个告别,作为交换从今往后你得给我卖命。怎么样,划算吧”
“你知道我要杀谁。还帮我”
“啧啧啧,讲真的我对你杀谁一点兴趣没有我只关心你能力有多大,毕竟我很乐意看到这世上多一个疯子,这样世界才会更有趣嘛。”
男人咽下碗中最后一粒米,充斥血丝的瞳孔一遍遍打量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家伙,“你如果能做到,我的命从一刻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