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拿出最后留着的一根针。这针其实跟普通针灸针并多少区别,除了它是通身红色。
这针是他昨晚提前让泡着备用的,用的是白家人的鲜血浸泡整整一夜至于白家是用的谁的血、怎么取的怎么泡的,他一点不在意,这不重要。
一用力,针被杨辰扎进皮肉下,直戳进那个凸起的部位。没一会儿,原先已经不动弹的凸起又重新挣扎起来,那根红色的针随之疯狂摇摆。明明扎在皮肉下,却像要被甩脱一样。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悉悉索索的声响,众人身体一僵,不少人鸡皮疙瘩马上而起。陈雯的手一动不敢动,她靠白峰最近,她听的很清楚,声音来自白峰的背部
就像验证众人心中的恐惧一般,那个凸起越来越大、颜色越来越深,最后甚至能看到皮下有一个虫子的轮廓
它在往外钻,它的钳子口器都在拼命的撕咬白峰的血肉,给自己开出一条道。最后用钳子狠狠破开白峰的最后挡着自己的一层皮,终于到了外面。
然后它便闻到了对它而言最美味的味道,便来自那个陈旧的小盒子里。
令人恐惧的红疫染果真爬进了陈雯手中的盒子,杨辰喊到,“关起来”
“啪”一声,让白峰痛苦六年多之久的罪魁祸首终于被陈雯亲手关进了甜美的陷阱里。陈雯咬着唇,紧紧捂着盒子怕这害人的鬼玩意跑出来,她多想让这小虫子受尽白峰这多年的痛苦,受尽白家人的煎熬啊。
已经将近五十的妇人抱着盒子痛苦出声,她现在不是白家白峰二老爷的妻子、也不是一直玩自持身份的陈家后人,她现在只是个受尽磨难终于迎来甘露的普通妇人而已。
白方平轻声的走近,拍了拍崩溃不已的弟妹,这些年她吃的苦他都看在眼里,在外人面前情绪失礼他也不会怪她。白方平认真打量着被杨辰收针放下的白峰,胸口的浊气终于吐出来了。他是个商人没错,但不代表他不爱他的家人,正是因为他周旋在金钱堆积海洋里才深知家庭的珍贵。他想挣钱,无非是想给自己的家人一个永远能够依靠的港湾,这个世界太现实了,没有钱没有势是不可能活的舒服的。
白方平一度以为是他在生意场上的自负以及在亲情上单方面的自以为是导致上天要惩罚他,先失去如同左膀右臂的亲弟弟,又失去掌上明珠般的女儿,他一度以为上天是要让他失去亲人的痛苦作为惩罚
还好,上天还是怜悯了他。在他绝望时,杨辰踏着希望来到了白家。搭救了在车外匆匆一眼的白鹭,救下了命悬一线的白峰。
白方平异常严谨认真的对杨辰深深鞠躬,“杨辰医生,我代表整个白家,谢谢您。要不是你,我们白家可以已经不是白家了。”只剩白方平一个的白家,是撑不了多久的。孟家就是瞅准白峰注定陨落才趁机拿白鹭的婚约说话,要知道六年前白峰倒下还是孟家先反悔的婚约,现在孟家自己不好了又想起婚约来了。
对于白方平的大礼杨辰很受用,即便是被年长很多的人鞠躬他也心安理得,他应得的。“白峰先生病源已除,是不会再加重病情了。但病情还没消退,我会开接下来的药,每天都要按照要求服用。至于你们先前买的那些强身健体的丹药也有用武之地了,我一并开用量出来,你们就严格遵守就好了。”
“多谢杨医生多谢杨医生了”陈雯拭去眼泪,问到杨辰,“白峰他还需要多久可以痊愈或者下地”白峰六年没有下地走动,这对正常人来说都会有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