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1 / 2)

“也不一定啊,”系统说:“如果山寨的事情没发生……”

燕琅发出一声冷笑:“你觉得阮梨会老老实实做妾,生个儿子当外室子,一辈子都打着妾和庶出的标签?再说,皇帝不算昏庸,国家也强盛,武举、文举、种地、经商,做什么不好,非要打家劫舍做土匪?穷就有理了,就可以抢劫别人了?”

“……”系统说:“盘她!”

“盘她有什么用,是她叫郭蕤做妾的吗?是她废掉郭蕤儿子储君之位的吗?治标不治本罢了。”

燕琅神情一凛,侧目看向东宫正殿所在,冷笑道:“宫斗有什么意思,哪有弄死李元毓,自己当皇帝来的爽快?”

“……”系统五体投地_(:3」∠)_:“给大佬捏脚。”

……

李元毓南下治水,去跟他的小梨子一见钟情去了,燕琅身为太子妃,皇宫中除了皇帝、皇后,再没有能压制她的,日子当然过得顺心。

临川长公主打算为次子选婿的消息传了出去,长安勋贵都为之意动,连皇帝见了燕琅,都笑着问了句:“要不要同你母亲提一提,咱们再结个姻亲?”

郭仪娶荣寿公主,郭蕤嫁皇太子,郭成要是再娶公主,那可真是天恩浩荡了。

燕琅知道皇帝舅父只是说笑,没什么别的意思,也不打怵,只抱着李衍,笑道:“二哥纵情惯了,阿娘劝了那么久都没用,父皇可别去勉强他了。”

皇帝听得失笑,又从她怀里接过李衍,爱怜的亲了亲,哄他道:“阿衍,你几时才能长大?再大一点,阿翁也给你娶一个美貌王妃。”

皇帝这儿好说话,皇后将养女嫁入郭家,也无意再关切这桩婚事,反倒是李元毓的生母张德妃,对这门亲事很是挂怀。

张德妃这个女人,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又蠢又坏,但运气好。

她生的不算美,曾经是林昭仪宫里的宫人,却背叛旧主,趁着皇帝酒醉,偷偷摸摸的爬上了龙床。

事发之后,林昭仪盛怒之下,要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打死,却被死对头陈淑妃护住了。

可谁都没想到,就那么一晚上,张德妃就有了身孕,还顺顺利利的生下了皇子。

到现在,曾经的林昭仪和陈淑妃都在宫斗中失败,先后狗带了,张德妃这个爬床宫女还活的这么滋润,并且因为生了一个好儿子的缘故,以后还会越来越滋润,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张德妃的出身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寒微,也正是因此,她极度致力于提高娘家的门楣。

李元毓虽然做了太子,却也有皇后这个名正言顺的母亲,皇帝在时,他是不敢太过亲近张德妃,甚至是启用外家的,毕竟张家也没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人。

张德妃心里有些埋怨,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做了皇太子,却只管皇后叫母后,把承恩侯府当外家,完全把张家给忘了,到最后,还是要她自己为娘家操劳。

临川长公主打算为小儿子选妻的事情传出去,张德妃就动了几分心思,毕竟在她看来,那是儿媳妇的娘家,张家的正经姻亲,亲上加亲再好不过了。

她是从一品德妃,见了皇太子妃,也要主动见礼,只是因为她是皇太子的生母,所以才可以只行平礼,但想要传召皇太子妃到自己殿中去,就不可能了。

这天下午,燕琅正拿着拨浪鼓逗弄李衍,就听外边内侍前来回禀,道是德妃娘娘来了,略微一顿,才叫人请她进来。

李元毓不是个好东西,他娘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德妃时候因为家世而受过的那些气,都在做了太后之后,全数发泄到了郭蕤身上。

甚至于为了羞辱郭家和皇后,叫郭仪和荣寿公主所出的女儿嫁给她的娘家侄子做继室。

理所应当的,她跟出身山寨的阮梨很说的来,相处的异常融洽。

不过那都是李元毓登基之后发生的事情,现在张德妃见了这个儿媳妇,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毕竟她的出身太好了。

皇帝宠爱,母家势力也实在是强,早些年儿子没被册立为太子时,见了她都得先赔笑,自己每每见了,都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母家低微的门第来。

张德妃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下,略微寒暄几句,就着意试探道:“听说你母亲打算为武威将军选妻?我娘家有个侄女,相貌好,品性也不俗,郎才女貌,实在是般配……”

燕琅含笑看着她,说:“哥哥的婚事,都是母亲在操持,我怎么好多话?德妃娘娘若是有意,不妨请我母亲入宫小聚,与她商议此事。”

张德妃听出她话中的推辞,神情隐约有些不悦,说:“你是我的儿媳妇,难道也看不起我的娘家吗?”

她指了指燕琅怀里的李琰:“即便是小皇孙,见了我那侄女,也该叫一声表姑姑的!”

“哦,这样啊,可是您这话论得着吗?”

燕琅见她气急,也不变色,只笑问道:“父皇见了令尊,难道还叫过国丈?哦,我忘了,父皇连令尊都没见过吧。德妃娘娘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呢,也不见他管您叫一声母后啊?”

“你!”张德妃猝然变色,满脸羞恼,猛地站起身来,似乎是想说句什么,到最后却还是忍了下去。

她拂袖而去。

若换成从前的郭蕤,为了维护李元毓的自尊心,保全丈夫的颜面,肯定会当成什么都没发生的,但换了燕琅,她就没有这么好的心肠了。

不怕人坏,就怕人又蠢又坏,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坏人会把自己的蠢发挥在什么地方,这才是真正的防不胜防。

第二天清晨,她照旧去向皇后请安,眼睛却是红的。

皇后的养女是郭蕤的嫂嫂,这些年来,婆媳相处的也颇为融洽,见状便道:“这是怎么了?满宫里难道还有人敢给你气受?”

燕琅强撑着坚强的假象:“没什么,阿衍太调皮了,我昨晚有些累。”

“才不是呢,”她身后的捧哏宫人忙不平道:“还不是因为德妃娘娘,她……”

燕琅严厉的呵斥她:“住口,不许胡说!”

皇后的脸色已然冷了下去,身为中宫,她更能体会到儿子被册封为皇太子之后、德妃态度的隐约变化。

即便山陵崩了,她与德妃并尊为太后,也是她为东太后,德妃为西太后,现在皇帝春秋正盛,怎么就轮到德妃往上跳了。

皇后淡淡道:“德妃怎么了?”

燕琅拦住那宫人不许讲,皇后却厉了神色,道:“太子妃不许阻拦,你说!”

那捧哏宫人便哭泣道:“昨日德妃娘娘到了东宫,说是要帮二公子做媒,娶她的娘家侄女,娘娘便说此事须得问过长公主殿下,德妃娘娘就变了变色,说娘娘看不起她,说张家人才是正经的国丈国舅,难道配不上郭家吗?还说,等太子殿下回来,一定要叫他帮舅舅和表兄寻个好差事,再叫他好生训诫娘娘……”

“她一个宫嫔,倒掺和上任用官吏了,”皇后听得面笼寒霜,狠狠一拍桌案,道:“即刻传德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