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恭恭敬敬的把药端给兔子。
“大王怎么知道他叫高卓?我从未向大王提起过。”
桃子扭头看了一下兔子,兔子就觉得手软的快要拿不住药。
原来做了亏心事是这种感觉。
“文宁去了一趟龙城,他们见过。”
文宁忙接道:“是啊,我去龙城处理一些后事的时候,见过他。”
“大王。”桃子轻声唤道。
“嗯?怎么了?你说?大王什么都答应你。”
文宁在兔子身后翻白眼,他从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大王:你抖什么?你虚什么?你害怕什么?
“你看高卓是不是快醒了?我想将他送到山下。他师父那么记恨妖魔,他又极信任他师父,我不想让他为难。”桃子接过兔子手里的药,一勺一勺的喂给高卓。
高卓虽然昏了过去,但似乎有轻微的知觉,可以自行将药物咽下。
“能咽下东西应该是差不多了。其实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我们都可以隐去妖气。”
桃子摇摇头:“太危险了,人妖殊途,我不想拼个你死我活,更不想连累天夷山。”
兔子似乎知道了桃子是因为什么与以前大不相同。
“如此也好,那你也要下山吗?”
桃子将高卓唇边溢出的药液擦干净:“我将高卓送下山,安顿好就回来。”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兔子想起泽秋也在小安镇,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用了,我自己去。”桃子将高卓打横抱起,径直下了山。
桃子将高卓送进了镇上唯一的医馆:百药医馆。
她嘱咐医馆里的大夫:好生照顾,她每天都会来探望。
大夫接下钱后,应了:“姑娘放心,整个小安镇也就我们百药医馆能容纳数十名病人养伤休息了。”
桃子点头离去,将玉钗放回了高卓的怀里。
翌日,桃子如约前去探望,却见高卓已经醒了过来,正坐在窗前对着玉钗呓语:“我明明见到了桃子,玉钗也送给她了,怎么这玉钗还在我手里呢?难道是做梦?”
桃子连忙转身,告诉大夫她不会再来了。
大夫虽不知为何,但病人于他们医馆来说就是贵客,贵客的想法他们不需要理解只需要同意,更何况这位贵客出手阔绰。
桃子逃似的跑出了医馆,却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个女子。
女子看到她也是愣了好久:“是你?”
桃子点点头,顺着女子的目光望过去:“泽秋。”
胥泽秋似乎有几分欣喜:“桃子,你真的没事?”
“没事,劳公子记挂了。”桃子转身离去。
胥泽秋抓住桃子的袖子:“我听说你被狐妖抓走了,没事吧?”
“公子不都看到了吗?”桃子皱起眉头,“公子倘若没其他事的话,就请让路吧。”
“不,我有事。”胥泽秋急切的道:“你去龙城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我表哥设计的骗局。还有我与莫茹,是指腹为婚,媒妁之言,由不得我拒绝。”
莫茹站在一边,脸色很难看。
“我与公子只是路人,不必与我说这些。”
原本就只是路人,是她想多了。如今是真的路人,不会再多想。
“不,我要说,可能说了这些之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胥泽秋不管莫茹的脸色有多难看,也不顾桃子的脸色有多冷漠,他只一股脑说自己的。
这大概是他从小到大最疯狂的一次。
“泽秋从小到大是在父母的教养下长大,从没让他们失望过,所以在听到指腹为婚之时也未觉得有何不妥。
与姑娘初见那次,就是过来接莫茹去谈婚事的,所以我从来不敢对姑娘动心,以为再重的思念也会随着时间散去。可是姑娘去了龙城,我因担心姑娘被表哥所害,思念之情就又加深了一层。
直到听说姑娘被狐妖抓走生死未卜之时,我方明白:不能相思才最是相思。思念被压在心中太久,慢慢发酵,像酒香一样难以隐藏。
那几日我终日郁郁寡欢,以酒买醉,是莫茹一直陪在我身边。她愿意以回家娘家的名义陪我来小安镇寻你,其实我知道她有多不愿意回这个家。”
莫茹站在一边勉强扯出个微笑:“为了你,我愿意。”
桃子道:“既是如此,还望公子不要辜负莫茹姑娘。”
“不是的。”胥泽秋忙道:“我同你说这些,不是说莫茹怎么样,莫茹很好是没错,但是跟我不合适。她已答应我:倘若此行能够找到你,便主动提出推掉这份婚约,成全你我。”
桃子道:“倘若找不到我呢?”
“不可能找不到,这不是找到了吗?”胥泽秋伸手抱住桃子,“我曾对天发誓:倘若让我再遇到你,我一定会对你好,不去理什么指腹为婚,也不会再压抑自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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