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各位长辈们,邵颜无意冒犯,但邵颜觉得,有些事情邵颜必须做个表态。”邵颜逐渐缓和了语气,说道。
“从本宫第一次见到周湘泓开始,便认定他就是本宫注定的夫君,是本宫这辈子唯一的夫君!邵颜公主的驸马只会是周湘泓一人!哪怕守一辈子的寡,本宫都会守着他!本宫不管你们怎么想,本宫都不会改变心意!”邵颜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
鎏灏王和左相吴蕴都听出来邵颜是若有所指,面上明显都有些不悦。
“本宫,邵颜公主,鎏灏皇脉,谨以皇室龙脉起誓,本宫这一生,只有周湘泓一个夫君!邵颜公主的驸马,不会再是其他人!若有所违背,必将死于非命!若有人为利要迫本宫违誓,那他也必定不得好死!”邵颜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吴蕴,凶狠地说道。
吴蕴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微微退了一小步。
邵颜双眼微眯,十分愤怒地看着吴蕴。
吴蕴没敢继续看她,赶紧低下了头。
“哎,邵颜啊邵颜,年少轻狂难免犯错,你还是太年轻了。朕知道你现在特别伤心,过于伤痛下说的话太过意气,不可当真。”鎏灏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
邵颜没有理会鎏灏王,而是从身后抽出长剑,猛地刺向了吴蕴,吴蕴还未来及惊讶,邵颜的剑已经刺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了。
吴蕴惊讶地看着邵颜,只见邵颜快速地挥动长剑,在他的背后的柱子上刻上了“周湘泓之位”字样。
“吴大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长剑擦身却能无动于衷。邵颜佩服!”邵颜收回了剑,嘲讽地说道。
吴蕴转过头来看清了那五个字,不由地惊呼道,“这…这是何意?!”
“何意?!”邵颜冷哼道,“你应该明白!”
“邵颜!你太过头了!”鎏灏王狠拍了一下龙椅,怒斥道。
“这是第一次,如果你们引以为鉴的话,不会有第二次。但如果你们…不知悔改的话,就不只是让他的名字陪着你们了,本宫会送你们下去为他陪葬!”邵颜说罢,将自己的长剑重新地背在了身上,温柔地抚了抚手中的牌位,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殿。
大臣所站的位置,和他们的级别官职有关。不出意外的话,是不可以更改站位的。
吴蕴吃瘪地看着邵颜,怒火中烧却又不敢明言。
看样子,周湘泓的名字,是要这样一直扎他的眼了。
“吴爱卿,请你见谅,朕这个女儿被我宠得太没规矩了!”鎏灏王装作有些愧疚地说道。
吴蕴一听,连忙摇头,堆笑道,“皇上言重了,怪只能怪小孙没有这个福分。”
“吴大人,”周恒忍不住开了口,“我孙媳妇对我孙儿用情太深,只可惜了我那短命的孙儿没那个福分。你放心,我一会儿便找人将那柱上的字磨掉。”
“哈哈哈哈!”吴蕴不禁开口大笑道,“是啊,你的孙子和我的孙子都没有陪在邵颜公主身边的福分,这样听起来反倒让我舒服了不少。不过磨字这事不用急,你就让它再留几天吧!就当我们为你孙儿默哀了。”
“好吧…”周恒犹豫了一下,说道,“等泓儿过了头七再说。”
鎏灏王嘴上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很清楚,吴蕴就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来磨磨周家的锐气。
左相和右相完完全全地和平相处,可真是个奢望。
也许,吴蕴只是因为周家不声不响地就做了皇亲国戚而滋生怨气;也许,吴蕴真的是对皇室别有用心;也许,吴华真的是看上邵颜了。鎏灏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吴蕴要在这种时候要求赐婚,但他心里很清楚,左相吴蕴还有用,所以无论他如何地胡作非为,自己都不可以轻举妄动。
当周家有丧事时,吴蕴趁火打劫,立刻提议鎏灏王将邵颜许给自己刚丧妻的孙子吴华,鎏灏王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虽然他很清楚,周湘泓未过头七,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但他还是答应了。一来,他不好拒绝左相,二来,也是为邵颜考虑。毕竟邵颜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周湘泓的牌位过活,若能将视线转移到吴华身上,并借此机会疗伤也不乏是件好事。本为一石二鸟,却奈何邵颜用情太深,没有答应,还搞出了威胁左相这一出。
至于右相周恒,性柔温儒,手腕不够狠硬,虽然很多时候没有魄力,但不失是一个很好的智囊。孙子周湘泓头七未过尸骨未寒,前孙媳妇便被吴家趁机提亲,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恶心,尴尬,面有怒火。可周恒却面不改色,从容处之,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难以察觉,简直非人矣!
左相狠,右相儒,两人都是那样的可怕。就犹如矛和盾一样,只要不互相攻击,治理国家简直如虎添翼。
所以无论如何,鎏灏王都要控制好这两个人,任何方法在所不惜。哪怕是邵颜乱了他的阵脚,他都要赶紧稳住。
邵颜离开了大殿,大摇大摆地出了宫。她看了看手中的牌位,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圣旨在不知不觉下失效了,因为除了吴家人和宫里的人根本没有人知道那道赐婚圣旨的存在。
还好…那圣旨的影响并不大,邵颜才可以用威胁的方式挽回自己。
若自己不是公主,或有个周家这样迂腐的家人,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不过,只要皇上不再迫自己去改嫁,一切都无所谓了。
邵颜拍了拍手中的牌位,如释重负,大步地向着府邸走去。
画外音解读:
黑化邵颜,大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