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好,父母身体很健康,工作顺利,一切都很正常。”
临久随口一说,将何殊寒打算循循善诱的三个问题斩死腹中。
“我以前有没有提到过,‘临’这个姓氏很少见?”何殊寒字斟句酌,避免一不小心把话家常变成拉近上下级关系,让另外的人误会。
临久若不经意道:“是蛮少见的,我小时候也问过我爸。他说当时办身份证的时候觉得这字特别好听也好看,就从双木林改成了这个‘临’。”
“你父亲挺有执行力。”
“是的,心也好。教了我很多东西,在任何地方都学不到的那种。”
何殊寒会心一笑,小姑娘说得发自肺腑,话里深深透着对父亲的崇拜。看来不管男生女生,对父亲的敬意总是天生。隐于树荫的笑意不提防僵在眼眶深处,如果临久身世清晰,那她怎么会是陵城的“小师妹”?
人生百种,各有所长,即便徐老怪偶尔开起玩笑来总说他是榆木脑袋,但何殊寒不怀疑自己的智商,他极擅扬长避短,把与人周旋的天赋发挥到极致,若有什么需要,总会有人送上门,自然就不需要把自己变成万事通。
正想着,胸口一阵振动。
号码前两位的国际电话区号显示电话来自法国,何殊寒揿下接听键。
“bonjour,monsieur.he.”
法国人先天的轻快腔调加快了夕阳坠入天际的速度,听到来电人的自称beierna,何殊寒眼前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bonjour,monsieur.beierna.”
何殊寒边走边和来电人贝尔纳先生寒暄,倒是临久听到他打电话,主动避开了。
贝尔纳先生是他过去半年试图在欧洲打通的关系之一,年近五十的中国通贝尔纳掌握了法国重要的外文书籍出版渠道,更是资深的占星学家。为了和他交朋友,何殊寒搭上不少人力财力,怎么偏偏在快要放弃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何先生,听闻你有通天达地的本事,我和朋友们很想见识见识。后天占星社年会活动,不知何先生可否赏脸来和大家交流一下呢?哦,今年大家都在申城,只要何先生抽出半天的时间就可以了。”
中国通的中文讲得地道圆滑,虽客气却不容拒绝。他没有提到占星社的名字,是否意味着他说的就是“那个”占星社——如果某组织的地位足够崇高和特殊,人们就会用该组织的根本属性来为它命名。
贝尔纳的身份,“占星社”的地位……何殊寒说不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