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骄阳,无声地一笑。
有什么关系呢,她中意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特殊的他,世界里只有她的他。
……
秋叶白就这么看着床上之人的睡颜,不知什么时候她自己也靠在床上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是因为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四少,用午膳了。”
秋叶白迷迷糊糊地就要起身,却忽然被人按了一把,她没有防备之下又躺了回去。
“嗯?”她低低叫了一声,一下子清醒过来,抬眼就对上一张近在咫尺,放大发的精致靡丽的面容,吓了她一跳。
“阿泽……。”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但随后便知道自己唤错了人。
因为那人的面容上一双黑眸正幽幽凉凉地看着她,听着她这么唤自己,他挑了下眉:“怎么,和那蠢物呆在一起不过一夜便成了笨蛋么?”
秋叶白挑眉一:“嗯,这般刻薄恶毒,肯定是我的公主娘子了。”
她心中暗自默念,元泽这个混蛋,果然是和百里初一样,恶习不改转过背又不声不响地溜走了!
“啧。”百里初轻哼了一声,抬起身子来。
秋叶白这才得以从他腿上抬起头,支起身子坐好,手肘搁在膝盖上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阿初,你让阿泽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就为了让他出来念个经,我可不觉得你是这么大方的人。”
尤其是还让阿泽和她一起呆了一夜。
百里初坐在桌边,径自取了她的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蜜茶,慢条斯理地道:“怎么,小白不想见到阿泽么?”
她有点琢磨不透他话里的意思,便悠悠一笑:“阿初想听我说想还是不想。”
见她将球踢回给自己,百里初轻嗤了一声:“奸诈。”
“承让,承让。”秋叶白利落地从床上起来,笑着轻拍了下百里初的肩头,随后便去给宁秋开门。
对于这种敏感的问题,怎么答怎么能让这小心眼的魔头挑毛病,最好当然是不要正面回答,何况她可没有做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儿,自是问心无愧。
百里初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幽凉的眸光微闪,随后唇角微微弯,没有再多问。
宁秋端着食物在门外站着,她是知道在殿下在的时候,没有得主子们的唤,是不能进房门的。
见秋叶白来开门,她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才一本正经地问:“可要让双白他们准备双人份的洗澡水?”
秋叶白指尖在她红唇上一弹,笑骂:“平白生了漂亮的小嘴,偏生嘴欠。”
两人平日里也这么‘打情骂俏’。
但宁秋瞅着屋内的某人气场又冷了点,随后摇摇头,将手里的托盘给她手上一放:“还是劳烦四少你进去伺候殿下罢,殿下心情似不太好。”
随后,她一溜烟离开了。
秋叶白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托盘,摇摇头:“这丫头!”
她专色端着托盘回到桌前,见百里初一双眼尾斜挑的乌瞳正瞅着她,幽幽凉凉的眸光让她都有些不自在,便轻哼了一声:“好了,别看了,一早上没吃饭,一会子吃了好歇息去。”
要不然又一睡一天一夜。
百里初看了下饭菜,都是他喜欢的菜色,神色方才好些,淡淡地道:“下官还是需要沐浴的,大人记得吩咐宁秋送水。”
他端起碗筷的手顿了顿,继续补充了一句:“双人份的,下官要伺候大人沐浴。”
秋叶白:“……重点是后面这句罢?”
每次阿泽出来一回,他就要折腾她一回,仿佛这样能多占便宜一般。
明明是他自己让阿泽出来的嘛!
……
下午的日光照样在窗外,刮进窗内的风仿佛都是炽热的,但竹屋内却一片阴凉。
轻飘飘的床帐晃荡着,一道修挑的人影忽然坐了起来,优雅地下床穿衣,同时对着窗外淡淡地道:“水。”
门外传来男子低而利落的声音:“是。”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敲门声。
“主子,谁来了。”|
百里初刚要起身,便瞥见一段女子藕白纤细却不失力度线条之美的修臂露在外头,他指尖轻抚过那雪肤上的吻痕,随后顺手撩起床帐,将女子的手臂放了回去,再起身去客厅开门。
双白正领着两名鹤卫站在门外,见他来应门,便将水桶扛了进去。
双白谴了两名鹤卫离开,替百里初宽衣解带:“昨儿,国师来了。”
百里初伸开双臂让他替自己宽衣解带,淡淡道:“是,昨儿是我让他出来的。”
“殿下?”双白妙目里闪过一丝疑色。
百里初眯起眸子,轻嗤一声:“让他出来给小白心里头的那两个人念念经,也好让小白不要老惦记着两个死人,本座不喜欢她一颗心都挂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倒是不如挂在蠢和尚身上。”
双白瞬间明了,殿下这是看不得四少难过,同样也是不喜欢有无关紧要的人在秋大人的心里占据了太多的分量。
悲伤、牺牲、亏欠,能将一个人在另外一个人心里烙印上不可磨灭的印记。
殿下总归还是有些介意小池圣女的墓碑上那‘夜白未婚妻’几个字罢,更何况秋大人曾经为了确定这个小池圣女的生死,不顾安危深入飞鸽山。
而国师,到底……算是‘自己人’得不能再‘自己人’了,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国师出来这么一搅合,秋大人估计完全没有心思去陷入悲伤了。
双白暗自摇摇头,到底魔是老的精,殿下从来不走寻常路。
……*……*……*……*……
郡守府议事堂
“我已经言尽于此,诸位叔叔伯伯如果还有什么法子,尽管对着汉人使出来,若是你们决定和汉人决一死战,我也无话可说。”少女沉稳冷冽的声音在堂上响起。
所有人都沉默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议论纷纷,有愤怒的,有担忧的,七嘴八舌,还有不少破口大骂汉人的,或者是干脆就直接骂九翠的,却没有一个结论,。
荣乃耶的神色如霜打的茄子,僵木地靠在堂上,听着耳边嗡嗡作响,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一般拍案而起:“都给老子闭嘴!”
荣乃耶原本力大如牛,“砰”地一声,他掌心下桌子瞬间碎裂成数块。
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荣乃耶不耐烦地环顾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自己女儿身上时候,闪过一丝复杂,九翠早就将这个结果告诉他了,所以他反而没有这些人那么惊讶。
见女儿目光凛冽地看着自己,他轻叹了一声,又看向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孟:“丞相怎么看?”
老孟摸了摸胡子,叹息了一声,神色无奈而苍老:“公主说得是。”
这一句话,几乎算是一锤定音。
老孟年纪大,在七十二峒里是非常得尊敬的长者,见多识广,如果连他都这么说……
所有人瞬间都颓丧了下去,一片死寂。
荣乃耶闭上眼,苦笑:“唉……一会准备笔墨,本王要写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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