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月听到系统的话后愣住了, 放弃?剥离?
是爹娘都不管她了吗?
系统也不要她要去绑定别人了吗?
系统并没有回答她,只用无情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提示,[剥离进度1%2%……7%……50%]
江锦月猛然反应过来, 疯狂摇头, “不要, 不要剥离, 系统你不要离开我, 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能杀掉江临那个贱人的。”
[剥离进度60%……75%…]
“系统,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别不要我……”
江锦月边说边哭,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甚至用力敲打自己的脑袋, 却丝毫阻止不了系统剥离。
[剥离进度85%…90%……99%100%]
系统:[系统剥离完成,将重新寻找下一任宿主, 系统祝福前宿主好运。]
紧接着一阵嗡嗡响声,然后便再没了动静。
江锦月瞪大了眼, “系统,系统?系统你去哪儿了, 你别离开我, 你留下来再帮帮我好不好?”
江锦月起了个身,满牢房乱窜地开始寻找系统, 时而大喊时而崩溃痛哭,在旁人看来就像个疯子般。
狱卒在她牢房外来来回回走了几次, 江锦月却连看都没一眼, 狱卒摇摇头, 过去跟同伴说, “这些大家小姐就是不行,这才住一晚上就疯了。”
“谁说不是呢,就这胆子还敢让人嫁妆绑架糟蹋她,这要真对她做点什么,估计当场就自尽了。”
两个狱卒正说着江锦月呢,牢头便领着两个人进来了。
正是来接江锦月的安阳伯和江镇,父子两进来后也看到了江锦月的疯样,安阳伯当场冷下了脸,吩咐江镇,“去把你妹妹带出来,丢人的东西。”
江镇也没想到江锦月就在牢里待了一晚上就变成了这幅样子,让牢头开了门,江镇进去抓住江锦月的手就往外走,江锦月却不肯,嘴里念着什么细桶挣脱了江镇的手又跑了回去。
江镇的不悦全写在了脸上,“闹够了吗?你自己做了丢人现眼的事,还有脸在这儿发疯,全家人都因此受到了牵连,你还想怎样,是非要全家人都给你陪葬才高兴吗?”
江镇声音越说越大,还抓住江锦月打了她一巴掌,江锦月摸上被打的脸,呆呆愣愣的,“大哥?”
江镇正要开口说话,江锦月却猛地扑过来抱住他,“大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是不是,你们没有不要我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放弃我不会不管我的,”江锦月放声大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镇被她哭得有些无措,还是外头安阳伯催他把人带出来,江镇才得了解脱。
安阳伯心里有气,从将人带出牢房再带上马车,一句话都没跟江锦月说过。
江锦月沉浸在家人没放弃她的喜悦中,思索着如何能把系统召唤回来,她保证,她下次再计划除掉江临和卫云昭时绝不会失手了。
回了伯府,赵秋如又抱她狠哭了一场,江锦月对赵秋如足够信任,不能跟其他人说的事却是能告诉她的,当赵秋如知道女儿是去杀江临和卫云昭失败被反咬一口时,赵秋如便面色阴沉,咬着牙对女儿说,“月儿放心,你安心进宫伺候皇上,江临那个贱人那儿有娘在,娘一定替你除掉他!”
“进宫?进什么宫?”江锦月捕捉到了赵秋如话里的重点。
提到这个,赵秋如就更恨江临和卫云昭这两人了,她冷冷道:“都是这两个下贱东西给你扣了罪名,皇上今日留了你爹说话,三日之内一定要将你送入宫,否则咱们全家都要……”
赵秋如话没说完就被江锦月一把推开,江锦月满脸抗拒,“我不要,我宁死也不要进宫,你们谁都别想逼我!”
赵秋如上前去抓她的手,又被江锦月甩开,赵秋如也要哭了,“月儿,娘也没办法,那是皇上下的圣旨,你若不进宫咱们全家人都活不了,你舍得让家里人都给你陪葬吗?”
“全家,江临也是江家人,他也要死,陪葬正好,他不让我好过,他也休想活!”江锦月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道。
赵秋如不敢置信的看着江锦月,喃喃开口,“月儿,你…你是疯了吗?”
“你连爹娘的死活也不顾了?”
江锦月视线落在赵秋如身上,凄凉一笑,“是你们先放弃我的不是吗?难怪系统说我被彻底放弃了,我早知道你们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个换取荣华富贵的工具而已。”
“你们想送我一个人去受罪然后换你们所有人都过好日子,你们休想!”
“月儿!你在胡说什么,”赵秋如摇摇头,实在不敢相信江锦月竟是这么想他们的。
她痛心道:“娘为你谋划,为你跪下求江临那个贱人,到头来竟只换了一句自私自利?”
“好,你可真是娘的好女儿,既然你如此说,那你的事往后我不管了,你便是死在宫里,我也不会再过问一句!”
赵秋如失望透顶,深深看了江锦月一眼,转身离开。
她走到门口时,江锦月猛然扑上去抱住了她的腰,脑袋靠在她背上哭出了声,赵秋如任由她哭了好一会儿才心软,转过身将人抱在怀里,说她命苦。
命苦的江锦月越哭越伤心,门外院里在忙碌的下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们对这位大小姐的看法跟从前已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大小姐像个脑子不好的疯子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人,甚至还做出各种大逆不道的事,他们都盼着她能早点入宫,免得牵连整个伯府,也害了他们的命。
江锦月是不知道自己已如此不受欢迎,哭了一场后就累了,被赵秋如哄着睡着了。
江镇从外头进来,递了个小瓷瓶给赵秋如,“母亲把这软筋散给妹妹服下吧,若再生事端,我们都逃不了。这本就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端,也该由她来承担后果。”
赵秋如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小瓷瓶接了过来,“好,娘知道了,我会叫人看好她的。”
软筋散兑了水,一点一点喂给了江锦月。
睡梦中的江锦月毫不知晓,只本能地吞咽着喂到嘴里的水。
……
只是将人送入宫,而非正常出嫁,安阳伯府并未大肆布置,而是在江锦月自己住的小院内选了一间没被烧毁的空房添了些红色,又将江锦月打扮好,安阳伯和赵秋如叮嘱了她几句,就从屋里将人扶到门外准备好的小轿上,抬入宫中。
江锦月从头到尾动都没说话,也没反抗挣扎,反而有些怪异。
等骄子走了,安阳伯才问赵秋如,“你可是给她下了药?”
赵秋如也不隐瞒,“是镇儿寻的软筋散,怕今日又出变故让月儿偷偷跑了,我便喂了她些。量不大,等晚上见着皇上应该就好了。”
赵秋如想的是,女儿在府里虽有些蛮横,可到了皇上面前必是不敢张狂的,那会威胁到她的性命,只要她成了皇上的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赵秋如跟安阳伯打听,“老爷,你说皇上还能好吗?”
赵秋如是盼着他好的,女儿这么年轻又貌美,定能得皇上喜爱,成了宠妃,她不仅自己在宫里好过,也还能拂照娘家。
若非皇上年纪大了些,实则入宫要比嫁给太子好得多。
毕竟谁也不知太子能不能当上皇帝,现在还被幽禁东宫,何时能出来也无人知晓。
安阳伯叹气,“不好说,不过天下能人众多,皇上有心,定能寻到神医的。”
“那就好,”赵秋如点点头,觉得安心了许多。
送人这事是悄悄送的,若非专门盯着安阳伯府动静的,还真不知道这事。
江临和卫云昭没让人盯安阳伯府,但江临把汪洋安排到府衙附近守着了,于是得知安阳伯跟江镇一起把江锦月接走了的事。安阳伯没那个权利直接让府尹放人,就算有他现在也不敢,能顺利将人接走,显然是江锦月有别的用处。
江锦月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送入宫了,也或者说是老色鬼在催安阳伯尽快把人送进宫。
“要让初八进宫吗?”江临问。
一开始叫初八回来就是为了监视江锦月的,但后头事情跟原先的预想完全不一样,初八回来后也就去宫里打探了回消息,压根就没靠近过江锦月。
至于江临先前说让初八去勾引太子然后把他吓萎这事也用不着了,太子如今被困东宫,最着急对付他的是二皇子,他们只要坐观结果就好。
“进,”卫云昭开了口,“一盯江锦月,二我需要他从皇后那里探听些消息。”
“那他这个声音?”太明显了,哪怕强行中性都说不过去,这嗓门一听就是个老爷们。
卫云昭深吸一口气,让人把初八叫了进来,对初八道:“好好说两句话给少夫人听听。”
初八懂了,微微俯身给江临行礼,“小八见过少夫人,少夫人安好。”
江临:“……”
他捂住了心脏,张着嘴半天没能回神。
这特么都快媚出水了,这娇滴滴又勾引人的话是初八说的?
“不是,他……”江临指指初八,“他真的不是女人吗?”
哪怕江临在末世之前听过许多伪声,但真的没谁像初八这样浑然天成的。
整个人形象跟声音,极配,是个连声音都让人觉得美艳的女人。
江临很想问一句——女人,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
初八见江临这般反应,还故意往前凑了凑,问他,“夫人,小八的声音好听吗?你可还满意?”
媚得人骨头都软了,但江临条件反射的把初八推远了些,并躲到了卫云昭的轮椅后面。
他搓搓自己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觉得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