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唯问:“梁姐,那份新闻稿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么?”
“稿子我看过了,很好,没什么问题。”梁美娟朝温舒唯投去赞许的目光,笑笑,拿起之前那份草稿件递给温舒唯,“你的业务能力我一直很放心,照着这个发就行了。”
“都是梁姐栽培得好。”温舒唯应了声,接过稿件站原地,半天没出去。
梁美娟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她,“还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梁姐。”温舒唯有点儿为难地开口,道,“我男朋友的爸爸生病了,在住院,他们是外地人,在这边也没有其他亲戚能照应,我……”
梁美娟瞬间听出她言下之意,挑挑眉,“行了,稿子交给新媒体部,先发在公众号跟微博上。你去吧,一大清早就把你从被窝里拎出来也辛苦了,放你半天假去陪老人。省得你们这群家伙又在背后说我是‘没人性的灭绝师太’。”
温舒唯笑起来,“谢谢梁姐。”
离开主编室,她拎起包抓起手机给沈寂回了个电话,随后便往外跑。跑出几步后又踩了个刹车,急急忙忙倒回来,抱起了桌上的那捧百合,随即才兴高采烈一溜烟儿地飞奔出去。
*
在办公楼下等了没多久,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便进入视野,停在了路边。
温舒唯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边系安全带边随口打招呼:“嗨早上好。”
沈寂一会儿从医院出来得直接回单位,身上军装笔挺,眉目冷淡。闻言,他侧目,懒洋洋地瞥了边儿上的姑娘一眼,倾身靠过去,把自个儿右脸贴近她。
温舒唯看着眼前这张线条利落轮廓分明的侧颜,一愣,“干嘛?”
“早安吻。”沈寂说。
温舒唯:“……”
温舒唯脸一热,悄悄扭头看窗外,做贼心虚生怕被人发现似的,顿了下,默默地说:“我刚说错了,这会儿还差十五分钟十一点,早上已经过去了。”
“早安吻。”沈寂调子四平八稳地重复,“补上。”
她脸一下更红,拗不过,只好凑过去,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他的右脸,吧唧。
沈寂扭头,又把左脸朝向她。
温舒唯:“?”
沈寂懒洋洋的:“午安吻。”
“……”她耳根子都烧得烫烫的,又凑过去,吧唧一口。
沈寂心情由阴转晴,一早上的阴霾情绪扫去半数,勾勾嘴角,伸手捏住姑娘的下巴掰过来,在她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口,舌尖舔舔她的嘴角,低声:“我宝贝儿真乖。”
温舒唯羞得往后躲,抬手打他一下,小声:“你能不能清心寡欲点!我单位门口呢,被人看见怎么办……”
沈寂淡声:“又没在这儿摸你。”
温舒唯:“……???”
眼瞧着小丫头整个人丢羞得快冒烟,沈寂眼底漫开一丝笑,撤回身子不逗她了,看见她怀里的百合,微微一挑眉:“怎么还买了束花。”
“不是买的。”温舒唯拨弄了下手里的百合,“是一个小女孩儿送我的。”
沈寂发动引擎把车开上了马路,闻言,依然是随口闲聊的语气:“哪个小女孩儿。”
“今天我不是去跑新闻么,结果遇到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
温舒唯把今早上遇到一个可爱的卖花小女孩儿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沈寂。
沈寂听完,眉心却微微拧起一个结,低声说:“一大早,怎么会有那么小一孩子在街上卖花。”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温舒唯嘀咕着,“不过那小姑娘爸爸重病在床,又没妈妈,全家就靠奶奶开个花店维持生计。看着挺懂事的。”
沈寂神色不明,薄唇抿成一条线,不再吭声。
就这么一路无言地又往前开了几分钟。
忽的,他似察觉到什么,眸色骤冷,一甩盘子将车靠边停下。没说话,径直从温舒唯手里把那捧花给拿了过来。
温舒唯一滞,“你……”
话没说完,沈寂已三两下扒开了那束百合的纯黑色包装纸。淹没在花枝里的花泥露出来,呈长方体型,中间位置竟被掏空,嵌入了一个大约半个手掌大的古怪金属仪器。
那仪器上头还有一个计时表,正分秒流逝,无声无息。
1分09秒,1分08秒,1分07秒……
车厢里刹那死寂。
温舒唯和沈寂同时抬头看对方,相视一眼。
下一秒,两个人同时推门从车里跳了下去。沈寂速度很快,眸色极沉,脸色也极冷静,大步走到一个垃圾桶前将那束百合扔进去,反身一把将温舒唯扯到怀里护住。
与此同时,轰一声,垃圾桶在背后整个炸开。
温舒唯处于震惊中还没回过神,便觉一股巨大冲击力袭来,沈寂抱着她飞扑出去,重重落地,宽阔胸膛将她死死护住。
垃圾桶被熊熊火海吞噬。
繁华的闹市街区骤然陷入一片恐慌。
尖叫声,议论声,消防车的警笛声,混乱交织成一片。四周很快便围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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