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裕妃嘛,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罢了,要不是靠着太后,她能有如今的地位?年前那会儿,她还老往乾元殿跑,天天霸占着皇上呢,真是让人讨厌。”魏僖嫔心里显然是极其看不上裕妃的,“不过现在好了。姐姐和她平起平坐,以后都不用给她行礼了。我呢,就比较惨了,还得继续看她的脸色。”
谢嘉妃浅浅笑道:“妹妹别担心,你父亲可是首辅。皇上现在这样器重魏大人,给你晋位只是早晚的事情。以后你可要小心一些,别再出之前那样的事情了。”
提起“之间的那件事”,魏僖嫔至今心有余悸:“姐姐,说起这件事我就觉得蹊跷。你说裕妃送我的那串手串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断掉了呢?而且事后太后娘娘让人去御花园里寻找证物的时候,竟然只剩下珠子,找不到线了。你说,我会不会是中了裕妃姑侄俩的圈套啊?”
谢嘉妃想了想,颔首道:“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看来裕妃此人,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呢。以后我们姐妹两个还是小心些为妙。”
魏僖嫔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55章
裕妃参加完皇四子的满月宴之后,闷闷不乐地回到了琼华宫。
竹枝跟在裕妃身后, 愤愤不平地说道:“娘娘, 那个僖嫔也太过分了。晋位的是嘉妃, 又不是她, 您瞧她得意的那个样子,话里话外的,竟还敢讽刺您不能生……”
“别说了!”裕妃烦躁地说:“那个僖嫔就是个搅事精,经过上回皇后的事情,你还没看出来吗?嘉妃跟这种人搅合到一起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以后我们和她保持距离就是了。”
一旁的花宜轻哼一声, 不满地说:“惠贵人也真是的, 平日里和您关系那么好, 今儿个坐在僖嫔身边,倒好像和僖嫔她们是好姐妹了,这什么意思呀?”
说到这儿,裕妃是真有些伤心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本宫早就应该明白, 这后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好姐妹, 谁都靠不住的。”
裕妃越想越难过,竟是瘪着嘴哭了。
竹枝她们见裕妃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也不说谁的不是了,赶紧哄起裕妃来。
谁知裕妃越哭越伤心,竟然哭到咳嗽,哭到……干呕?
一般人犯恶心的时候, 身边的亲近之人都会关心她们的身体,可竹枝她们不是。
见到裕妃干呕起来的样子,竹枝她们竟都露出惊喜的表情来,跑出去找太医了。
裕妃很尴尬地说:“你们干嘛?我只是哭得伤心而已,又不是怀孕了……”
花宜却不这样认为:“娘娘,您别灰心啊,万一呢?”
还真别说,太医请来之后,给裕妃一诊脉,竟然还真是喜脉。
裕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家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全都高兴坏了。
裴清殊也没想到,自己的子嗣缘竟然这么好,女眷们一个接一个地怀孕,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他年纪轻轻的,都已经是五个孩子的父亲了,现在裕妃肚子里还又揣了一个。
只可惜或许是他遗传了太上皇的缘故,生儿子的几率太高,到现在他膝下都只有晴姐儿一个女儿。
如果可以的话,裴清殊倒是希望裕妃能生个女孩儿。
不过生男生女这种事情,裴清殊知道自己不能强求,任何人都不能。
宋皇后一直将傅裕妃视为自己最大的威胁,如果一两年前裕妃怀孕的话,皇后一定会很担心,怕裕妃一旦生下儿子,会威胁到嫡子的地位。
不过裕妃在现在这个时候怀孕,宋皇后倒是不那么担心了。毕竟就算裕妃生的是儿子,那也是皇五子,和她的敬坤比起来差得远了。
皇后虽然心宽,可她身边的心腹还有许多顾虑。
玲珑一脸忧愁地提醒皇后说:“娘娘,您可别放心得太早了。您别忘了,太上皇排行第七,当今皇上排行十二,可都是幼子。所以说,皇子的排行并不能决定一切啊!奴婢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从古至今,顺理成章地继承皇位的嫡长子才是少数。为了大殿下,您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玲珑的话,让宋皇后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如果嫡长子不能继承皇位的话……那……意味着什么呢?
看着年仅四岁,就已经十分懂事的大儿子,宋皇后不由地心头发紧。
过了几日之后,皇后便传了她的长嫂孟氏入宫。
皇后的父亲宋尧,膝下共有三女一子。皇后是嫡出次女。
宋尧唯一的儿子,就是皇后的嫡亲哥哥宋羲。
宋羲是外男,不好随意入后宫。所以皇后便宣了宋羲的嫡妻孟氏,代替兄长来坤仪宫说话。
孟氏出身于永昌伯府,是宫中孟宜嫔的堂姐。也是因为这层关系的缘故,皇后对宜嫔向来颇为照顾。
孟氏投桃报李,和皇后的关系相处得十分融洽。
姑嫂二人也不说那么多客套话,寒暄了几句之后,皇后便直奔主题,问起宋羲参加科考的事情。
孟氏柔声道:“娘娘放心,夫君已经在准备雍定三年的科考了。依我看,他备考的状态还不错,父亲也常常从旁教导。”
宋家是书香世家不假,但并不是每个宋家人,都能那么轻而易举地考中进士。
宋羲二十三岁就中了举,要说他的科考之路也还算顺利。可在那之后,宋羲就连续两次落第。等到明年开春再考试的时候,他就已经差不多三十岁了。
皇后知道,在去年恩科落第之后,宋羲一度非常沮丧,想要放弃科考。
所以她现在,才会时不时地召她的母亲姜氏或是嫂子孟氏进宫,关心一下宋羲的近况。
听孟氏这么说,皇后便多多少少放下心来。
“大嫂,还请你多多鼓励哥哥,让他不要灰心。要知道父亲也是连续落第两次之后,才终于考中进士的。哥哥还年轻,还有很大的希望。”
孟氏叹了口气,道:“娘娘,我也是像您这么说的呀。可夫君看着话不多,实际上却很要强,老把自己和大堂兄他们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