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张钊是吧?”
“是的。”张钊小心肝已经在颤抖,不会下一句就是让他滚出厉氏吧。
“别紧张,就当是平常的聊天。”周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虽然说传言不可信,但我对那个小员工实在好奇,你和我说说她是什么样的人?”
张钊咽了口水,挪着屁股在留她很远的地方坐下,有点受宠若惊,想到即将要说的话,又觉得有把刀架在脖子上。
“岑小……她是新招进来的实习生,工作蛮努力的,模样一般,身材一般……”
“咳!”
此时,厉泽川从办公室走出来,瞪着张钊。
张钊见他来,呼出一口气,身心放心,转念想到他竟然当着老板的面说未来老板娘模样一般,身材一般,完了!
他以后的日子啊,堪忧!
“妈,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厉泽川走过去,嫌弃地瞥了张钊一眼,“还不快出去。”
“是,老板。”张钊应下,刚要转身离开,就听周颖悠悠出声,“慢着。”
“你这个助理说公司的传言都是假的,你和那个小员工没有任何关系,是不是这样?”
张钊拧着眉,使劲朝厉泽川递眼色。
“不是。”厉泽川果断卖了张钊,面色有些冷地说:“我和她的确在交往。”
周颖脸上的笑意有些僵,手指握紧茶杯,指尖有些泛白,冷冷开口,“出去!”
张钊惨兮兮地退出了办公室,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你也这么大了,有女人也正常,妈并不反对。”
厉泽川走到她跟前,沉声说:“妈,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在恋爱。”
“简直是胡闹!”周颖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面上,蓦然站起来,“你和你的员工以结婚为目的在恋爱?还是刚进公司的实习生?”
“妈,你都没有见过她,又怎么知道她不适合我?”对她的震怒,厉泽川不为所动。
周颖的手覆在胸口,语重心长地说:“儿子,你要为亦航考虑,年龄太小的姑娘怎么能照顾好他?”
想到一大一小,厉泽川唇边挂着笑,“这点你无需担心,亦航很喜欢她。”
“你!”周颖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在厉泽川以为她还会继续劝说的时候,就见她脸上含笑说:“我难得有时间,把你弟交出来,咱们娘三一起聚一聚。”
厉泽川眼中是错愕,心里也有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来,掏出手机给厉泽阳打电话,一连三个都无人接听,把电话拨给了倪初夏。
接到他的电话,倪初夏正准备下班吃饭,听到厉泽川询问厉泽阳的事情,她眼底有些黯淡。
“大哥,他正在出任务。”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厉泽川略微有些尴尬,自己亲弟弟在不在珠城都不知道,倒是闹了笑话。
倪初夏如实说:“不清楚,不过他说过会尽量在年前赶回来。”
两人又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厉泽川知道周颖不怎么待见她,也就没邀请她一起吃午饭。
倪初夏重新坐回老板椅上,目光落在那一缕缕照射进来的阳光,想着此时他可能在做什么。
……
寒风刺骨,凛冽呼嚎,像森林里凶恶的狼群发出的吼叫。
这一片,被白雪覆盖,气温已经低至零下十几度。
就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下,一群身着军大衣,裹得严实的兵,正在徒步向前走。而他们前面,是皑皑白雪,一眼望不到尽头。
对于这群在中部地区训练的兵来说,已经算是在挑战身体的极限。
远处低空盘旋着猎鹰,沙哑嘶吼后略过雪地飞到一群人中,最后落在领头人胳膊上。
“前方安全。”那人的声音洪亮,说出的话能让整个队伍都听到。
依旧是徒步踩进雪地,再保暖的靴子衣物都抵抗不了这里的严寒,何况他们仅仅在军装外套了稍厚的军大衣,戴了顶毡帽。
秦飒把毛领扒拉下来,吐着白气对身边的人说:“这样下去不行,物资没送到,我们的人都要被冻死。”
厉泽阳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前面用雪地推车拉的一箱箱物资,深邃的眼眸微闪,缓声说:“那就把那些拿出来用。、”
秦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里是震惊,那些可是送到村落去的物资,用来救命的!
“去和孟恩说。”厉泽阳微抬下巴,指向刚刚猎鹰停靠的那人。
孟恩是他的名,他们这一民族很少说出自己的姓氏,似乎就是风俗习惯。
秦飒知道他来真的,企图劝说:“头儿,这事万一被上级知道,我们怎么解释?”
虽然现在天高皇帝远,但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们的人,像孟恩就是当地的兵,他的手下也在这一群人中,难保他们不会乱说。
厉泽阳环顾一圈,围在他周围的是一群被冻的瑟瑟发抖的手下,脸色陡然沉下来,狠厉开口,“有事,我一力承担。”
秦飒拧眉,最终没再说什么,快步走上前,试图和孟恩交涉。
只是,沟通的过程并不顺利,没一会就听到孟恩大嗓门吼叫起来。
“我们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凭我们自己就能顺利完成运输任务,看你们弱鸡的样子,带着你们就是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