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炽热的手掌一把握住林羡的手腕,声音低哑的道,“阿羡,是我。”
林羡的动作顿住,声音里有了笑意,“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前面不是要陪酒的吗?”
林靖低声笑,折返回去将房门关好拴上,然后大步折返回来,在橘红的烛火下,动作轻缓的去掀林羡的盖头。
掀到一半时,他忽然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惶然,好像是怕此时面前坐着的林羡不是真的,可能下一刻就会飞散似的。
林羡不知他的心绪,见他忽然停住自己的动作,道,“我刚才把头发解了,所以,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盖头就被林靖扯开,几乎是下一刻,林靖猛的用力将她给压在了被褥上,不给她一点说话的机会,猛烈的亲吻起她的嘴唇来。
他饿的久了,想的狠了,吃起来自然也没有完。
只不过等到第二天,端茶送水的自然还是林靖自己。
两人婚后搬进了林靖在兰城购置的房产中,为的是生意之类能够更加方便一些。
虽然说新婚燕尔总是如胶似漆,可雪英想想也觉得奇怪,这婚后一连半个月了,她连林羡的面也未曾见过,有几次交谈还是隔着房门,林羡声音带着沙哑,不说几句自己就必定被林靖“请”走。
雪英联想起林靖的性子,隐隐就有些担忧,转头在去萧府送东西的时候隐约和明华说了两句。
明华那是什么人啊,哪里能够不懂这中间是为了什么。不过她还是当天就让人去请了林羡,只说自己身子要她看看。
林羡是隔天早上到的,除了将头发梳了上去,脸蛋也红润了一些,其他看不出什么。明华挺着大肚子走到二门处,见林靖还拉着林羡的手低语不休,不禁说了一句,“行了,阿羡是来陪我说说话,又不是什么羊入虎口,用的着这么难舍难分么?”
林羡被明华说的脸颊微微一红,而后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转头也不管林靖说什么了,径直往明华那去。
林靖站在后面目送着林羡跟着明华一路走进去,而后自己才骑马离开。
“这新婚小夫妻啊,”明华扣着茶杯盖,“总是这样的,可是你自己是懂医术的,身体亏了知不知道?”
林羡没想到今天明华找自己来是为了说这些,脸都觉得挂不住了。
可她现在更牙痒痒想将林靖千刀万剐了,都是他造的孽,让她现在连一点理直气壮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等回去之后少不了又是一顿哄。
婚后三年,夏。
雪英抱着一个白胖娃娃,哄他吃饭,小娃娃虎头虎脑,看着约莫一岁半了。
她现在半天在家里领孩子,半天还是会出去到馥郁那里管理一些事情,不过身上的担子总没有以前那么多了。馥郁里头有能耐的管事越来越多,雪英自己就不爱往前凑了。
可就她不爱往前凑,她和林家的牵绊还是摆在这里,唐大宝家里人也不敢看不上她。再说婚后两人也住在兰城里,天高皇帝远的,想管也管不着。
只不过这管不着不代表着平时牵扯不到。
譬如现在,雪英就烦的很。
唐大宝家里不知哪个偏远亲戚找过来,一顿家长里短掰扯以后,若有似无的和她打探起林羡和林靖来。这两人如今恐怕是全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一个经营着畅销国内外的馥郁,一个掌管着复杂运输网络,连同东西南北的运馆,这么两个人成亲在一起后,得到的关注自然也是成倍增长的。
传言一个接着一个往外飞,三人成虎也就罢了,胡编乱造也是有的。最离奇也是最流通的一个版本里面,不知怎么全将林靖和林羡的身份变了,两人并不是年少相伴,而是均各自出生于显赫家庭,两人在一起也是为了各自生意好做云云。
林靖今年二十,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是年少风华的时候,可林羡不同,她二十三了,纵使容貌过人有什么用?二十三已经不算年轻,起码她和林靖成亲三年都无所出,已经让人瞠目结舌,浮想联翩。
雪英将前后听过,觉得实在可笑,干脆低头认真的给小宝喂饭。
她口中道,“娘子和靖郎的感情好着呢,靖郎都无所感,外人有什么好操心的?”
这话就顶的很直白了,亲戚脸色一愣,有些讪讪的道,“也不是说操心,就是你说像是当家的那样的人,总是要娶几个小的,男人么,哪里能够少的了这些?”
“怎么少不了?”唐大宝听到这一句吓了一跳,唯恐雪英多想,立刻站出来撇清,“我就少的了,当家的他就更不在意这些了。”
雪英放下勺子,抬起头来,“许多人都说娘子持宠而娇,我从前也有些觉得,你要是真见过靖郎是如何对待娘子的,就该知道这些都是空谈,从前我是不懂得,可现在我懂了,脾气这东西是看人的,是给人惯出来的。
你们都道人家成婚三年无所出云云,全不知道人家自己半点儿不在意这些,就前天我去见娘子,还见着靖郎给她穿鞋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和我们都不相关,旁的思绪也别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错误……并不能一章写完,所以干脆拆开,凑一百章好了,么么哒。
☆、第99章
瑞克匆匆的从船上跳下来, 码头上已经有人早早的将马准备好, 他一气儿骑到了馥郁门店。馥郁在兰城的门店现在分成两家, 一家是最早时候那个小门店,一家则是离码头远一条街的大铺子,如今一些急单还从老铺子走, 剩下的单子基本都在新铺子解决了。
虽然坐了一个多月的船,瑞克也来不及休息,他下马来不及擦擦汗, 立刻让里头的小伙计找管事的。
伙计认得他,立刻让瑞克先入座,又有给他端凉茶的,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 外头又来了一个管事的,和瑞克也是早早相熟了。
馥郁二字对于外国人来说笔画繁复难懂,虽然买了这么多年, 可是外头要仿冒一个还是轻而易举,一个字里头多一横少一竖的,对不熟悉方块字体的人来说还真没什么差别。这中间损失多的自然是中间商瑞克,要说馥郁,它的名号早已经打响到了海外,如今光光是出口就要大约十五个国家, 更别说自己国内了。对于馥郁来说,每个月定量的那点产量是不变的。
瑞克没有办法,这回过来是和林羡商议能否将馥郁的包装换一换, 仅限海外,将馥郁二字转换为他们的字母表达,他甚至还自己画好了盒子的图样带过来。
这个想法点了林羡一下,因为这类问题并不仅仅是瑞克那边有的,几乎十五个其他国家的商人都有类似的抱怨。兰城这边因为生意来往越发繁茂,相关的律法都在渐渐完善,但是其他国家并不是这样。严防死堵还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因此,这年根据瑞克的提议,馥郁一改所有出海商品的外包装,将之翻译为当地文字,方便售卖的同时也更加方便了产品的管理。没想到的是,也正是因为这一改变,在后面两年馥郁的生意几乎成倍增长,出口的国家也从十五个扩增成为三十个,终于在销售数量上大过了本国的售卖。
而吸取瑞克当年的经验,林羡又主动掏腰包请这三十个国家的顶尖医者来兰城共同有针对性的研究脂膏配方,使得脂膏在当地的适应性更强,几乎在两年之间席卷了这三十个国家,巩固了馥郁原本就几乎无法被撼动的地位。
而运馆的生意也分成两块,一块越发细化国内的运输传送,一块也专注开辟海外线路。这不仅仅是促进商贸来往,更使得各种文化交流融合,也为本国的各类技术发展提供了借鉴与帮助。